有许多长辈在,樊文忠媳妇不好甩脸色,问唐知综是谁,来干什么的。 气势汹汹的,颇有吓唬人的意思。 唐知综找板凳坐,自来熟的性格令人崩溃,他却没啥感觉地说道,“我是你外甥女同学喊来的,你外甥女和人家打赌......” 他话没说完,就看对方竖眉怒道,“打赌?小小年纪不学好,敢和人家打赌,赌输了你们找她去,我辛辛苦苦供她吃供她穿,她还要我咋样啊。”说着说着,她揉着眼睛苦哭起来,“叔叔婶子你们评评理,我家老樊把她当亲闺女,有啥都紧着她,她呢,不感恩就算了,还不学好,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多少人想揪老樊的辫子啊,我每日胆战心惊的生怕做错事给老樊招黑,她呢,她做过啥了?” 冯灿英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哭得就不凶,就猛掉眼泪,好像眼泪不值钱似的。 有老太□□慰她,“算了算了,你把她养大已算对她父母有个交代了,她自个作风不好,怪不得你们。” 语落,就有老太太不满地哼了哼。 声音不大,唐知综听到了。 他不愿掺和樊家的家事,但不能让她们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沉声解释,“婶子你误会了,你外甥女打赌打赢了,她同学要送她一套家具,找到我,要我来量尺寸的。” 对方姑娘品行咋样他做评价,但话不听完就张嘴指责人不太好吧,唐知综幽幽瞅了眼哭诉委屈的妇女,觉得自己真是白担心了,冲着有这头饿狼,黎翔咋可能和人家姑娘结婚嘛,眼前这位看着就是尖酸刻薄的赌鬼,沾上这种亲戚能把你的血吸光。 黎翔多聪明的人,如何会选这样的亲家。 想多了想多。 “婶子,请问你外甥女房间是哪间,她同学说了,除了衣服书籍啥的,家具通通换。” 冯灿英:“......” 黎翔,铁定是那个龟儿子搞的鬼。 “是不是黎翔要你来的?”冯灿英语气很不好。 唐知综惊讶,“你认识黎翔同志啊,那就好办了。”亏得他担心说出黎翔的名字遭对方记下打听呢,看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摆明了和黎翔有仇。 他更加放心了。 “黎翔同志愿赌服输,婶子,你甭和他客气,等我看看,门窗能换的也给换了。”有钱不挣白不挣,要是有可能,恨不得连地板都重新贴过。 冯灿英:“......” 在场的人有认识黎翔的,问唐知综是不是电力局施工队的小黎,没搬过来前经常遇到他在樊家进出。 唐知综点头,和老太太们说话,声音必须得洪亮,要不然怕她们耳背听不清自己还得重复,他说,“是啊,就是黎翔同志,他是个好同志啊,年轻有为,不骄不躁很有干劲,是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老太太们听得清清楚楚,面上露出轻松愉悦之色,太喜欢眼前的年轻人了,好久没听到这么清晰的声音了,不由得挨着唐知综坐下,问起黎翔近日的情况。 个个把她家当成自己家似的,冯灿英连笑都很勉强了,指着左右边屋子,要唐知综赶紧进房间看。 唐知综站起身,冲意犹未尽的老太太道,“我量量尺寸啊,时间不早了,家里有孩子等着我回去呢。” 他怕再应付下去,自己喉咙直接废了。 冯灿英指的是最边上的屋子,木门上贴着颜色泛黄的报纸,门锁有些坏了,门裂开了缝,轻轻推就开了。 然后,唐知综定住了。 姑娘家的卧室,唐知综以为是整洁漂亮的,鲜嫩的粉红被褥,样式可爱的台灯,书记罗列整齐的书架,以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而眼前的卧室,明显和他预料的有出入。 看他站着不动,冯灿英斜嘴,“速度快点,量好了赶紧走。” 脸上不再有敷衍的客气和礼貌,而是真正的趾高气扬。 唐知综难以置信的回头,指着黑漆漆连扇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问,“黎翔同学住这种房间?” 连杂物间都不如吧。 冯灿英冷哼,“她自己要住我们有什么办法,和她说了家里有房间,她偏偏要住这间,不知道的以为我和老樊虐待她呢。” “可不就是虐待吗?”唐知综拿眼睛丈量了下房间尺寸,别说把地板换了,就是把墙换了都摆不了几样家具,房间太小了,单人床就占了差不多两面墙的位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