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猜到那是什么,咬着木偶拿开针线筐,伸出要把它拿起来。 可指尖还没碰上,狼奴又收回了手。他期待这是,又好怕不是。 狼奴把针线筐放到炕座上,两手捧起衣裳,用脸贴了贴。 熟悉的感觉涌入肺腑,狼奴不知为何鼻尖发了酸。他小心翼翼地把这衣服展开,往自己身上比对了一下。 来的时候他没披衣服,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他把木偶也放下,在这四周危险的安静之中,套上了袖子。 好暖和,好暖和。 狼奴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差点没控制住要呜出来了。他欢喜地把衣角整平,只是肩线和腋线处有些紧,他动作不敢放肆。 右边袖子比左边袖子短一点,殿下定是想到他练武的时候总要挥右手,所以特意这样做的。 狼奴心里暖洋洋的,他也不管小木偶了,听到后面有动静,盯着屏风后的红裳扯了扯被子后又继续睡了,才悄步走向最里面的架子床。 殿下睡的床帐香香的,狼奴不认得这是什么香味,温和轻飘,像花像月亮还像太阳。他用微凉的指尖拨开帘帐,终于在夜色中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殿下。 殿下睡得很安稳,细长的眉舒展,卷翘浓长的睫毛每一道弧度都像弯到了他的心尖上,白腻的鼻下是湿泽红润的唇。 狼奴贪恋地看着她,将帐子放到了自己身后,漏窗外的光也渗不进来,好似这天地间只有他与殿下了。 狼奴蹲跪下来,手触上她身上盖着的薄被,又看向她搭在枕头上的胳膊。 他好喜欢殿下,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想和殿下挨靠着入眠,每时每刻都不分开的那种喜欢。 狼奴把脸贴上她的被子,透过被子,似乎能感知到她平稳轻快的心跳,还能听见她绵长的呼吸。 困意在此刻久违地拢上来,但狼奴不敢睡,也舍不得睡。 他拉住殿下的手,努力克制着喜欢,没敢太用力。再留下印子,红裳问起来殿下恐怕会起疑心。 他把殿下的掌心移向自己的肚子,触上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暖起来,他惬意地枕上殿下的锦被,忍不住于这万籁俱寂的时刻,轻轻唤了句:“殿下……” 殿、下。狼奴的殿下。 楚言枝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狼奴警觉地抬头望向她仍闭着的眼睛,却没舍得松手。这一刻他竟有些希望殿下能够一睁眼就看到自己。 他忍不住期待,期待殿下能同样喜欢他,同样想和他永远不分开。 但楚言枝只是蹙了蹙眉就嘤咛着什么侧身朝外,枕着胳膊继续睡了。 狼奴跪在床下,看着殿下无意识间贴近自己,她的呼吸与他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狼奴不敢动,却没忍住将脸离她蹭得近了一点,抓着她的手更用力地揉自己的肚子。 这架子床不大,帐子一垂落,便显得这像一个小山洞,而他和殿下在同一个山洞里。 他甚至想抱住殿下,把脸贴上她的脸,互相依偎着入眠。他明白不可以。他可以在同一个窝里守着殿下,却绝不能和殿下同窝而眠,否则殿下有了小娃娃,事情瞒不住,他就再也不能靠近殿下了。 明知不能,狼奴又很想和殿下有小娃娃。许是因为不理解夫妻间有小娃娃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实在太好奇。意味着可以永远在一起吗?像辛鞍说的那样,公主和驸马,永远在一起。 且年嬷嬷和红裳她们越不许他做什么,他就越想做什么。除了殿下的话,他谁的话都不想听。 不过比起有小娃娃,狼奴更想像红裳那样陪着殿下,或者是年嬷嬷那样。殿下总会抱住她们,还埋到她们怀里。狼奴既想抱住殿下,又想殿下抱住自己。他发觉自己无比贪心,只要是能和殿下亲近,他便什么都想要。 狼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外面的花炮声已经完全停歇了。红裳他们总是起得很早,再不走他很有可能被发现。一旦被发现,被谁骂无所谓,狼奴怕自己会被关进笼子,再也不许出来,再也不许见殿下。 他最后轻轻揉了下殿下的手背,确保没有留下印子后,悄悄给殿下放回了被子里。殿下睡得极熟,又极不安分,他给放回去,她又给抽出来。 狼奴趴在她面前,也不怕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