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出来顶包。在他眼里,恩宠就如流水,未必有多少真心。 姚昭仪理了理她熟布盖头下的发:“此事陛下全权交由汪公公和钱公公去办了,我并未经手分毫。” 楚言枝抱住姚昭仪,额头在她肩膀蹭了蹭,半晌道:“我想所有人都好好的,但最想娘亲好好的。” 姚昭仪将她搂紧了些。 孟皇后逝世后,楚姝以想要为她守孝三年以尽孝道为由,请求成安帝推迟她的婚期,三年后再重新为她择选驸马。 这理由无可辩驳,满朝上下无不动容,成安帝只得允了。 宣王楚璟也以此为由再度拒了择宣王妃的事。 正旦节前,百日过了,阖宫照往年过年。开春之后,三月中旬的一日,成安帝封长春宫姚昭仪为嫔,赐封号为和,仍主长春宫。 经这一封,长春宫规制更加不同,光楚言枝身边就多出了十多个宫婢太监,一切衣着饰品、用度器具都上了一阶品级。 不论如何,这对她们而言都是一件喜事,江贵人和林婕妤、宁妃等人都送了礼来,姚窕一一收了,及至晚间,又收到了施昭仪和莫美人送的礼。 年嬷嬷高兴得不行,哪想得到自家小姐还有升为嫔妃的一日。前两年的时候她还想劝小姐再为陛下诞下个龙子或龙女固固宠的,小姐却不愿意,说她这辈子所有对子女的爱,都只会给枝枝一个孩子。不论是妹妹还是弟弟,对枝枝而言都没那么重要,她作为母亲,自会为她争取想要的一切,而非利用另一个孩子,来保全她的未来。 年嬷嬷听了虽然觉得有所道理,但心里一直暗暗想,不生孩子,小姐要还想升品级,可就难了。 有此喜事,年嬷嬷去小厨房亲自做了许多点心,先奉到正殿和东侧殿去,又让人把剩下的都拿去分,然后从中每样各挑一些出来,装了满满两大食盒,找小太监送到北镇抚司去。 两个小太监一路提着食盒跑到北镇抚司,却没见着狼奴的面。 今天是北镇抚司五年两度择新人入锦衣卫的日子。 小太监们对视一眼,即刻走近府门,决心看场热闹。 北镇抚司的校场上,早熟禾已成葱翠色,百来名锦衣卫校尉们都围在外场,各种兴奋的呼喊声不断,而辛恩与其余几个同僚正站在看台往下望着。 “哎呦——好,好!” 只见场上一道挺拔黑影轻点足尖于空中旋翻几下,忽踢中对面欲要飞身踏来者的胸口。看似只是轻轻一踢,对方却似被巨石所击,当场失了重心,双腿在地上拖擦三五丈,仍不能站定,后背朝上重重倒地。这才三五个回合,他身上各处都已负伤,隐觉五脏六腑皆在出血了。可是始终……他都没能近这少年的身。 青年握拳抵地,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强撑着自己还想起来,却见对面那身量颀长的玄衣少年缓步走到了他面前。少年一头劲韧黑发只由一根洗得发了白的红发带高扎着,腰间以红绸系了只穿了小衣服的木偶。他停步,逆光冲他微微偏头,垂睨着一双乌溜溜的俊眼问:“不疼吗?你断三根肋骨了。” 青年犹觉一口老血涌上,心中愤愤,目眦欲裂。可在三番五次尝试起身失败后,他不得不咬紧钢牙承认:“……疼。” 少年弯身提起他还完好的那只胳膊,单手扶着他往场下带:“过两年再来吧,今年第一是我的。” 青年心中憋闷,但在下场之后,还是勉力朝他行了一礼:“多谢。” 看台上,赖志诚看得无比激动,以拳击掌大笑道:“好,这脚踢得好!” 董珏却唉声叹气地拉把椅子坐下了,挑着腿转着脚踝:“赖大人,您都喊了几百次好了啊,怎么也不换换别的词儿?” 赖志诚还在兴头上,哈哈道:“管他什么词儿,爷高兴用那就是好词儿!” 董珏啧声点头,又往旁边目不转睛的那位看了眼:“辛大人,我看您徒儿快赶得上您了啊,这么些年,我头回见这么无聊的选拔赛,最长的没超过两炷香就被他打下台了,一点看头都没。” 辛恩唇角上扬,连下巴都不由自主地抬了抬:“鞘儿一直很努力。” “您啊,天天鞘儿鞘儿的不离口,怨不得辛小公子总说您偏心了。他两刻钟前是被辛鞘踢下台的,您不瞧瞧他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