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薄七,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连杀兔凶手都不敢报复的人,空有一身修为,怎么可能和薄十六对上?”薄辛不屑道。 他头一个排除了真凶,皱眉深思自己注定没有结果的推理。 一山不容二虎,一山寨不如二侦探,有侦探小梨在的地方,哪容薄辛放肆? 察觉到一路窥探的视线离开,令梨终于接过薄七递来的雪白花束。 她低头闻了闻,没闻到香味。 “这花不香。”红衣少年摇头,“没有香味,不宜食用,颜色寡淡,山寨周围只有这种花还能开。稍微有些用的,早被人摘了。” “你先拿着。”薄七笑了笑,“它现在不好看,等会儿我让变得它好看。” “淋了血就好看了。”他温柔地抚摸花瓣,“我保证可以染得很红。” 令梨信他,信得不能再信。 薄念慈是她见过最热爱血腥暴力的人,心肠硬得像石头一样,性情说变就变,要不是令梨拦着,下层区如今无人生还。 “刚才窥视我们的人莫约是那位传说中的寨主,也是替薄七取名之人。”令梨思量道,“他究竟长了双多瞎的眼睛,才给他取了个慈悲为怀的名字?” 那人难不成发自内心觉得薄七性格又软又好欺负,对他留下了“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的刻板印象? 令梨晃了晃手中的小白花,雪白的花瓣映在少年暗红色的眼眸中,染上浓烈的红。 真好看,不必淋血,他眼中的花束已经足够惊艳。 第二处泉眼边缝隙,向前十里,逆走九步。 一步、两步、三步……令梨和薄七一步步逆走,直到走完九步。 令梨眼前杂草丛生的景象陡然一花,周围升起弥天大雾。 一道恢宏的嗓音在她识海响起,那声音宛如万佛朝圣,至盛光明,权威、信赖、正义——一切令人信服的词汇都不足以描述声音的伟大,叫人一听便忍不住跟从。 要不是令梨一身反骨,她差点就着了道。 想想看,一位在封闭山寨长大的孩子,从小被教育要听寨主的话。某一天,他收到寨主新笔书写的密信,进入一处隐秘的阵法,听到一道威严庄重的嗓音。 “汝乃被选中之人,经受历练,承担责任。我薄家山寨发展百年而兴旺,却终日不得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吾可想知道为何?”声音问。 令梨:“不感兴趣。” 关她什么事? “嗯,汝很有觉悟。” 声音停顿了片刻又道,显然是刻意留下了让令梨回答的时间,企图让录音形成对话的效果。 令梨很好奇,寨主录这段话的时候就没想过,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会让他的安排显得很好笑吗? “此乃机密,非吾继承人不得知晓。传承十年一开,汝的名字便在候选人的名单之上。” “待候选人仅汝一人,吾自当与汝相见。” 声音缓缓散去,声音中存留的情绪却扎根令梨识海。 她感到热血沸腾,家族荣誉感挟裹了她的身心:寨主留下密信予我,我的名字在继承人的名单之上,薄家山寨的秘密即将对我敞开,我与众不同,我是天选之子! 继承人?继承人当然应该是她,也只能是她,谁都没有资格和她争抢——只要杀了其他人,杀了他们! 白雾幻化成一把匕首出现在令梨手中,她挥了两下,如指臂使。 激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令梨感觉不同,她的情绪宛如永动机,孜孜不倦地提供对抗和亢奋的情感。 “厉害,是我小瞧他了。”令梨挽了个刀花,匕首飞舞在她指尖犹如翩迁的蝴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