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探查,但令梨能猜到他藏着什么。 一柄滴血的小刀,一只鲜血粘稠的手。 令梨好似毫无察觉,坦然地收下了花。 她无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躁动的杀意隐有平息,但少年的手仍背在身后。 他主动地说:“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教唆我杀死你。” “那你为什么不听他的?”令梨回答道。 薄七没有说话,他调整了花束中几枝花的弧度,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捧花的令梨。 “因为我想看看你拿着花的样子。”薄七轻松地说,“我很费了一番功夫把它染得好看,如果你不收下,未免太可惜了。” “你已经看完了。”令梨意有所指地瞥了他身后,“要动手吗?” 薄十五和薄二十六青梅竹马,尚且在阵法的引诱下痛下杀手。薄七和令梨满打满算认识不足一天,两人反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薄念慈和她本就不属于同一阵营,不是吗? “我过来前有做打算。”薄七依然看着令梨和她手中的花,“如果你不收下我的花,我就杀了你。” “如果你收下我的花,我却看腻了你拿着花的样子,我也杀了你。” “如果以上两者都不是。”薄七背在身后的手移到身前,锋利的染血的小刀自他指缝间翻飞,划过亮眼的弧度。 刀锋割破他的手,几滴血珠染红了花束间好似被遗落的白色,纯粹的赤红再无瑕疵。 “如果以上两者都不是,我就认输,连花带刀一起送给你。” 少年攥着小刀,刀柄朝向令梨刀尖朝向自己递过来,笑容分外开怀。 令梨小幅度地撇了撇嘴,她握住刀柄,剑气从她指尖开始,一寸寸剿灭白雾化做的小刀,于薄七手掌上的伤口边流连。 薄七短促地嘶了一声,他的掌心一阵刺痛。剑气可不是轻易能承受的温柔气息,他有理由相信令梨悄悄报复他。 明明他只是嘴上说说,实际行动半点没做来着。 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暗处教唆的寨主吗?怎么气全撒他身上了,不公平。 少年薄念慈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心思,令梨一看他颜色渐深的暗红眼眸,就知道他脑子里准是又多出了些血腥得不得了的东西。 管他的,令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难道会对寨主发善心吗?想也不可能。 “我们在阵法里呆得够久了。”令梨不急不慢地提醒道,“寨主怕是在外头等急了。” “他怎么不进来?”薄七握住一团白雾,雾气在他手中挣扎扭曲,“虽然花只有一束,但我有别的礼物想送给他呢。” 薄辛进来作甚,被他优秀的“继承人”一刀捅死吗? 他站在山峰上偷窥的时候,可连令梨的身影都没能捕捉到。 真正能以实力服人的存在,何必玩挑拨教唆别人自相残杀的戏码? 令梨所料不错,薄辛正脸色平静威严地站在阵法入口等待。 他莫约中年,生了张薄家人都有的好脸,叫人见之亲切信任。 与薄念慈长开后凉薄讥讽的美人面不同,薄辛的长相更正派严肃,让人本能觉得他是位严谨但慈爱的长辈。 薄辛望着看不出痕迹的阵法,等待唯一的“继承人”浴血走出。 同样的事他干了太多回:挑选年龄合适或修为合适的下层区族人,夜访赠予密信引诱他们入阵,阵法与洗脑齐头并进,择出他们中实力与手段皆具的那一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