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沉默地缓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徐逸之把全部遗产都赠给了我?” “是的,包括蓝宇的股份。”西装男点点头。 “我们不服,我们要起诉!这份遗嘱是假的!”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愤怒地拍打桌面。 “我也是遗嘱的见证人,它是真是假,我最清楚。你们不是徐逸之的直系亲属,要打官司,我让蓝宇的律师团陪你们打。”仓洺淡淡开口。 男人沉默了下来,其余人便都露出绝望的神色。蓝宇的律师团从来没输过任何一场官司,他们告了也是白告。可能一场官司打完,在场所有人的财产都会被巨额律师费掏空。 男人看向面容平静的秦青,不忿地说道:“你和逸之又没结婚?你凭什么拿走他全部财产?我们都是他的亲人——” 这人话没说完,秦青就已摇头:“我不需要这份遗产,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权势和财富,对他而言还不如一块湿润肥沃的泥土。 听见这句话,那群老老少少不由自主地露出狂喜的表情。 仓洺容色微冷,继而用双手握住秦青的胳膊,转过他的身体,让他直面自己。 “这是徐逸之给你的东西,你竟然说它没有意义?他把他的全部都给了你,你说放弃就放弃?”暗火在仓洺漆黑的眸子里烧灼。 他生气了,因为秦青无意的一句否定,就仿佛他自己也被否定了。 秦青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这张俊美到近乎锋利的脸,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仓洺竟然没有穿简单干练的黑色西装,而是穿了一件颇为复古奢华的格纹灰的双排扣西装,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块折叠成棱形的方巾,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略有些坚硬的头发不像往日那般梳到脑后,而是精心抓挠成自然随性的模样。 他在模仿徐逸之的穿着打扮。为了秦青,他真的试图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秦青的眼眶被一股潮热的热意占据,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好半天才哑声说出一句话:“对不起,我错了。他留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保管。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仓洺冷硬的脸庞。 于是这张脸一瞬间就柔和下来,融融的暖意在那漆黑的眼眸里流淌。 “没关系,是我过激了。”仓洺紧了紧握着秦青手臂的十指,然后才缓缓放开。 那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此刻都恨不得大骂出声。人家不要的东西,仓洺何必硬塞过去?这关仓洺什么事? 仓洺冲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立刻把这群人带走。 秦青沉默片刻,把自己斟酌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我想辞职。” 离得远一些,他才能慢慢调适心态。 仓洺愣了愣,然后才问:“辞职了你准备干什么?” “周琳琳让我去帮她管理公司。我想创业。”秦青自然也早就找好了去路。 仓洺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头:“好,下午我就帮你办离职手续。” 这下轮到秦青愣住了。 “我以为你会拒绝。”他诧异地说道。 “如果是徐逸之,他不会拒绝。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他也愿意给予你足够的自由。”仓洺无比平静地说着如此卑微的话。 他真的在改变,从穿着到气质,再到话语甚至脾性。时间一长,他会不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