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笼罩下来,照亮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女人落地激起的烟尘团团上升,仿如雾霾。 女人摔得不轻,又被灰尘呛了一下,爬起来时忍不住咳嗽,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哪儿哪儿都泛着疼。 女人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便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想杀人吗?” 她心里一慌,连忙抬头去看,却撞上了一双深不见底,寒意彻骨的眸子。 若不是面前的人确确实实保有人形,女人差点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头猛兽。 如此凶狠的一双黑瞳,她在人类身上从未见过。 “是他要杀人!我师父用的是空架子,他用的是杀人技!”女人又委屈又害怕,指着秦青喊道。 “什么?”秦青站起身,回过头,满脸问号。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后发生了什么。 “钱朵,你怎么了?”钱坤也跟着站起身,满脸担忧地走向女人。 “师父你没事?”钱朵懵了。她明明看见秦青用膝盖压住师父的脖子,挥拳去打师父的太阳穴,胳膊上的肌肉都隆起了,看上去很用力的样子。 她是孤儿,父母死后被亲戚撵出来讨饭。要不是师父收养了她,她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见师父被压着打,她自然失去了理智。 钱坤略微一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解释:“秦青收住了,没真打。这里是片场,不是格斗台,你慌什么。” 钱朵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爬起来,颇为畏惧地看了白石一眼,然后便走上前搀扶钱坤。 “师父,你没事就好。”她看也不看秦青,脸上也毫无愧色。 秦青满脸懵逼。 白石气笑了,质问道:“你背后偷袭,不给当事人道个歉?” “什么?你背后偷袭我?”秦青指着自己鼻尖,露出气愤的模样。直到现在他才搞清楚状况。 “是我误会了。”钱朵扶着钱坤往台下走,随便敷衍了一句。 道歉是不可能的。 白石正想发怒,钱坤已用手掌盖住钱朵的脑袋,严厉地斥责了几句,强行压着她给秦青鞠躬道歉。 钱朵臊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忤逆师父,从台上下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她之所以讨厌秦青,一是因为秦青刚才差点打伤师父,二是为了帮朱导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谁都不知道,她喜欢朱晨风很多年。只要能让朱晨风留意到她,她什么都愿意做。 回到原位后,钱朵低下头,不敢看周围任何一个人,更不敢看朱晨风的表情。 也因此,她并未发现,朱晨风睨向她的目光是何等的冰冷不悦。 试镜之前,朱晨风设想的场景是这样的。 他不会真的让钱坤毒打秦青一顿,那是犯罪。他想着秦青手无缚鸡之力,面对钱坤肯定会慌。秦青一慌就会抱头鼠窜,大喊大叫,哀声求饶。 钱坤追着丑态百出的秦青在舞台上跑几圈也就行了。把这幅场景录下来,发给秦青,足够让那小子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这种黑历史能让秦青记一辈子。 只可惜现场发生的一切,与朱晨风的设想完全相反。 此刻,站在台上的钱坤满身狼狈,羞愧不已,秦青则抬起下巴,既兴奋又骄傲地看过来。他额头冒着汗珠,气息微微有些喘,眼睛却亮闪闪的。 朱晨风不用跟秦青说话也能从这张热气腾腾,红霞遍布的脸蛋上读出一句话——我厉害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