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帝溪忽生胆怯,话语犹豫地含在口中。 “既然说了,便说透彻些。”老祖举步朝她逼近,重复一遍:“担心我犯何不可挽救的罪?” 他衣裳散雾,踏步而来,那缕缕涌出在他周身的黑雾,显露他正蓄势的怒意,随时扑去吞灭她...... 帝溪慑得脚下略虚浮。她暗咬牙,提上三分气力,话音冲出喉咙:“霸占她!强行要了她!” 老祖默了一瞬,道:“谁同你说的这些?是你私自的揣测,亦或有谁同你胡言乱语过什么?” 他声音很缓,却令帝溪有种山雨欲来前的诡异平静。 帝溪压稳慌乱的心跳,面上端得镇定:“我并未揣测,这都是事实,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呵!”他眸中暗沉得窥不见光。 下一瞬,裹身的黑袍猛地爆散开来。黑雾铺天盖地席卷整片山谷,眨眼间,方圆十里,黑雾垂地,如乌云密空,茫茫不见天光。 雾罩之处,摧林朽木,枯草折花。 瞬间施展结界的帝溪紧盯前方那团浓烈翻涌的雾,依稀能瞧见他的身影,却模糊不清,分不清是雾幻成了他,还是他便成了雾。 忽然,她脚下地面开始颤动,渐渐剧烈,山体发出闷闷轰隆,犹如野兽低吼。 帝溪迅速飞至半空,施法唤风,欲将黑雾扫尽。狂风阵阵袭去,却吹不散丝毫,遇雾则弱,仿佛那黑雾是道道铜墙铁壁。 轰隆声越发强烈,地动山摇般的崩裂之音不绝于耳。 “你要毁了这座山不成!”帝溪朝雾下吼道。 “毁这座山?”声音如洪如雷,荡彻群山,几声冷笑过后,雾中一股风浪如龙涌,破雾而出,直冲天际。 眨眼间,老祖伫立在浓雾上方。幽深的双眸沉寒无温,傲立的身躯散着森森冷意。 “我要毁的是整座巫山!包括你。” 帝溪惊恐地滞了口气,他不是海口胡言,他做得到,他曾险些摧毁太阳,又怎毁不掉区区巫山! 可他竟要连她也...... 帝溪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盈盈双目颤着水光,就连声音也不稳:“你当真要杀我?不顾往日情面?” “往日情面?”老祖五指指尖黑雾如丝,疾速探出。 帝溪还未反应,结界顷刻被他破除,五道黑雾如铁丝一般将她四肢缠裹。 老祖指尖一动,那雾便缠紧一寸,帝溪被勒得浑身绞痛。尤其这雾是他仙力所幻,可蚀身、可灼烧、可断骨,全凭他心情,她束手无策。 忽而,老祖体内浮出一道黑影,如电般闪至帝溪身前。 待他面容从雾中缓缓显现......帝溪惊得以为出了幻觉,眼睛颤了颤:“拂墨?” 怎会有两个拂墨?! 他猛地出手掐住她下颌,骨头裂开的声响疼得她眉头紧皱。 他横眉厉色道:“从你当初不顾女娃安危,帮她造船,隐瞒她渡海之事,你怎有脸说情分?我念及她向来尊你为姐姐,才未曾罚过你。如今你竟变得越发无理,对我同女娃的关系极尽羞辱污秽的言论!” 指尖缓缓移至她脖子,掐住。帝溪修为不低,可面对他却无异于卵石相击,无力反抗。 他并不打算扼住她的呼吸,因为神仙可屏息闭气,他是真要生生掐断她的脖子! 一圈圈黑线从他指缝流出,将帝溪脖子层层捆绑,他稍微用力,黑线便如锋利刃器陷入她脖颈,扎出血来。 泪水顿如雨落滑过脸颊,帝溪哑着嗓子:“我痴你念你,不尽人意,到头来得到的只有冷眼和不留情面的斩杀。你的心和感情偏执地只愿给她,为何不可予我半分温暖?我无需你像对她那般同等对待我,只望情谊尚留。” 老祖对其情真倾诉无动于衷,手掌渐渐收拢,隐约听到筋骨交错的咔咔声响。 帝溪绝望闭上眼,皱眉忍着疼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