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轩讶异地问:“她对你做过什么承诺?” 老祖沉吟半晌,才将当年妖界山洞之事同他说明。 听完,帝轩大为不解:“楠艾虽说性子瞧着大大咧咧,但理当不会随意作出承诺而不兑现。那时她对你的担忧,我是看在眼里,明明紧张又害怕,仍会为了你而进入山洞,我甚至敢说她那时对你已有了别样心思。她分得轻孰轻孰重,自然也不会轻易与你许下诺言。这其中是否有何误解?你可问过她?” 老祖略讽刺:“既是忘了,何故再刻意提醒?如此倒像强迫她留在归墟,如果不是她自愿,不留也罢。” “你是怄气吧!当真甘心放她走?”帝轩一针见血地反问。 老祖默然,甘心?如若甘心,怎会因她忘记承诺而失望愤怒!唯恐失去理智将她禁锢,才不得不离得远远的,暂作冷静。 帝轩再劝:“许她没有忘,只是想去天庭转转,指不定转一圈就回归墟呢?退一万步,无论你同她是何关系,她也有去外面见见的自由。只要她的心在你这里,你又有何惧?难道你就不能去天庭看看她?所以,你还是需同她问清楚,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她的心......老祖迷惘地念着。 最终帝轩多说了几句:“快些回去吧,再不走,我这酒都快被你掘完了,我若犯愁喝什么去?” 老祖想了想,决定将他剩下的十几坛酒喝完再回归墟。 帝轩咬下满口委屈,噙泪飞离:我这个单身汉苦口婆心地劝你开导你,却还要被你肆意剥削,真是天理不容! * 一口气喝下十几坛烈酒的老祖,止不住醉意,微醺地揉了揉额头,飞上旁边赤松,靠坐在树干阖目假寐。 打算待酒意退了再回归墟。 不知夜半几更,一阵清风掠过,送来远处淡雅花香。 老祖眉头微蹙,那花香隐隐夹杂一股独特气息,是他最喜爱的味道——艾草香味。 他半掀眼,只见一人步态轻盈落在前方树枝间。一袭浅碧勾花裙,娉娉袅袅踏轻烟。 小艾草? 她缓步趋近,在他身前蹲下,双目深凝,桃唇淡启:“老祖......” 老祖一语不发默睇她。 她目光留恋他眉眼,醉酒后的他更令她心动迷恋——半敛的清眸潋潋含水,酡红的玉容菡萏艳放。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唇上,红红润润宛若梅花沾清露。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一瞬收于眼底。 她倾身而下,双目微翕,欲贴近。 “你敢再近一寸试试。”老祖声冷如冰。 她身形一顿,惧于他陡然射来的凌冽目光,未敢再凑近半寸。 微嚅双唇,娇软轻唤:“老祖......”一手伸前欲搭在他肩头。 老祖未动,黑雾如丝从袖上霎时探出,缠住她脖颈,使劲一拧,扼住她呼吸。 她顿受惊吓,不敢再动。那日险些被勒断脖子的痛楚,她仍旧能清楚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他不开玩笑...... “你是当真想被我勒断脖子?”此话一出,显然老祖已经看清真相,面前的并不是楠艾! 老祖黑袍一振,朔风骤起,刮得赤松枝摇叶晃。风势不减,摧荡几十丈,地面草歪花斜。 顷刻间,如风拂水中月,雨落镜中花,幻境破灭。 那跪蹲着的哪里是楠艾?分明就是使了幻术的帝溪! 老祖缠在她脖颈的雾丝仍未松开,且又加了力道,疼得她细眉拧起。 “拂墨......”她欲开口解释:“我只是......” “只是如何?”老祖冷声截断她的话,口吻尽是鄙夷:“当初在厉山,你便以女娃容貌接近我来试探我的心思,却以为我不知情吗!”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