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未掩盖怨念。 帝轩笑脸顿僵,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帝溪显露出这般表情。 而旁观了这一切的老祖,也十分诧异。那时他注意力都在女娃身上,并未注意到帝溪。 不免疑心:帝溪同女娃感情一向很好,女娃更是屡屡在他面前夸赞帝溪,可帝溪这个神色......显然是对女娃或者他表露不满。 他一直认为帝溪真心喜欢女娃。 另一个疑点便是:如果楠艾是女娃,她的记忆里,帝溪绝不可能会流露出怨恨的样子。何况女娃当时背对帝溪,又怎可能瞧见她是什么表情,断不会自行将帝溪想象为这神情。 老祖一时陷入沉思,如果这一段不是女娃的记忆,又该是谁的记忆?洞里明明只有他们四人。 蓦然间,一道振翅的声音响起,很轻微,但逃不过他耳朵。 老祖转头随声源望去,只见山洞壁上站立一只青鸟,正居高临下注视洞里发生的一切。 “精卫?” 老祖怔愕地看着那只青鸟,猛地想到楠树曾与他说过的话——楠艾变作艾草前曾为一只鸟。只不过那时他看不清她究竟是只什么鸟。 扶潼显然也看见了那只青鸟,问道:“这是师父当初赠予女娃百岁生辰礼的精卫吗?” 老祖点点头,此青鸟正是当初伏魅所赠,而后一直陪在女娃身边。女娃死后,精卫也不知所踪,他以为它飞走了,当时一心寻找女娃,从未寻过它的下落。 难道精卫才是楠艾的前世?她作为旁观者,有许多同女娃一致的记忆,所以才会无意识将自己代入到女娃的角色? 可精卫当初只是普通的鸟,并非神鸟。依照楠树的说法,五万年前楠艾的前身才来到历山,最终化为艾草。一只普通的鸟如何活过十几万年? * 就在老祖百思难解时,场景又是陡然晃过。 山林间,春意浓浓,花开似锦。鸟雀聒噪频频,溪水涓涓细流。 女娃与帝溪坐在溪水边的碎石上,两人挽起了裤脚,双脚泡在溪水中。 帝溪问道:“女娃知道炎帝每日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吗?” “知道!”女娃点头道:“爹爹说过是去归墟。拂墨便是打那儿来的,那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爹爹每日都得以神力升起太阳。拂墨说那里可美了,比厉山还美!” 忽而,她眸色一暗,低下头来:“可是爹爹和拂墨都不愿带我去见识一番。” 帝溪将她沮丧的面色瞧在眼里,说道:“我也听轩哥哥说归墟很美。那海比东海还要碧绿清澈,像宝石一般,天比厉山的天空还要湛蓝。海天一线,美轮美奂,说得我都想去一遭瞧个究竟!” 女娃一听,眼里顿时放光彩,将脚从溪流中收拢。转向帝溪,盘着腿,睁着大眼好奇连连:“还有呢?还有呢!” 帝溪摇摇头:“我也只听他这么说,其他的就不知晓了。想来也只能亲眼去看看才行。” 女娃皱着眉想了片刻,忽抬头,两眼攒着寸寸雀跃:“溪姐姐,不如咱们去一趟归墟吧?” 帝溪面有难色:“不可不可,炎帝明令禁止你离开厉山,这要是被他知道,我定得被他骂,还得被父王母后惩戒。你也会被炎帝骂的。” 女娃欣喜的脸色倏然又暗了下来。 帝溪瞧了瞧,状若思考一番,建议道:“炎帝不是每个月都会出去一段时日吗?兴许咱们可以偷偷趁那几日去一趟,只要你保证不说出去,别出卖了我就行。” 女娃顿时笑出满口小银牙,点头答应:“我不说,绝不说!” 帝溪又道:“对拂墨也不可说,所有人都必须保密。” 女娃却犹豫不决,她同拂墨之间没有秘密的,若是这事不告诉他,回来他肯定得生气。 “拂墨若是生我气怎么办?”她有些忐忑。 帝溪道:“怕什么,他对你哪次是真生气?疼你还来不及呢!你若真想去归墟,就得守住这个秘密,不然这辈子你都去不成了。” 最终,女娃同意将这事放在心底,谁也不说,来个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