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走向……这是…… 昌东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仰头看沙坡高处。 月亮微光下,两行深浅的洼窝,那是下行的脚印。 难怪她过来,他都没听到车声,原来是陷车了。 老天难得这么配合他,昌东冷笑:“你对不起都没说一声,我凭什么帮……” “对不起啊。” 昌东差点气笑了,顿了顿凑近她,说:“叶流西,你要点脸,别跟我说话了。” 他扯了扯领口,转身上车,撞上车门时用了力,扇起边上的沙,像有风起。 叶流西叹了口气。 昌东骨头比想的硬,不吃她恫吓,她虚心改过,态度变好,又说她不要脸。 她还是喜欢肥唐那样的,后颈被揪住,脸都白了,一直叫她姐:“姐,姐,有话好说,别动手行吗……” 那个被她脱光的男人也不错,绑他的时候,在床上挣扎如待宰的鸡,干嚎说:“美女,钱都给你,别要我命,我保证不报警……” 人家这才叫听话、上道、好相处,昌东这什么男人,难伺候。 她觉得没劲,一时间又无处可去,索性一屁股坐下,想想还是气难平,一头躺下来。 沙子细软,味道还挺好闻,白天的余温已经散了,渐渐转凉,要她拿体温去捂。 昌东准备休息,调完座椅靠背,一抬头不见了叶流西。 心里沉了一下,觉得这女人神出鬼没。 再一欠身,发现人在车前头背对着他趴着,那扭曲的姿势,也幸亏是在此时此地,别处见到,他会当成是专业碰瓷的。 昌东耐住性子。 五分钟过去了,她没声息,不挪不动。 昌东忍不住揿下车窗,探头出去吼她:“叶流西,你干什么?” 叶流西冷冷回答:“睡觉。” “你不知道这个温度,不能露天睡吗?” 叶流西答得断断续续,语气风凉:“我有什么办法……车陷了……床在车里……走回去那么远……” 昌东忍住气:“你不会朝我要帐篷吗?” “我……要脸,你不是让我……别跟你……说话……吗……” 说完又不吭气了,趴成一截枯干的胡杨木,让他想抡起来,有多远扔多远。 又过了五分钟。 越野车引擎声蓦地大噪,轮胎磨转,胎底积沙迸溅,车灯轰然打开,雪亮的强光照亮车前的空地,像黑暗的舞台上,投光灯乍明。 叶流西凌乱的发丝在气流中扬起,她睁开眼睛。 听到昌东冷淡的声音:“车陷在哪了?我去拖。” 叶流西麻利地爬了起来。 —— 一大早,肥唐收到昌东电话,让他随便吊哪个车队的尾,中途到野骆驼自然保护区核心区那块大牌子下汇合。 又吩咐他在矿区买点蔬菜,品相不好也要,尤其是要买萝卜,没白萝卜的话,胡萝卜也可充数。 肥唐嘴上应了,挂了电话才纳闷:为什么啊? 边上“旅you接待”的人给他解惑:“进罗布泊,两件事必须得做不知道啊?一是到彭公余公的墓前头送矿泉水,二是吃萝卜,都保进出罗布泊平安的。” 肥唐买了两斤萝卜,心说:我东哥还挺迷信的。 他跟着昨晚那群开拓者俱乐部的车队出发,一路飚到说好的那块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