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握住,被她甩了,抬头看,暮色里,她的脸绷得跟石头似的。 昌东看了眼周遭的动静,提醒丁柳:“小点声。” 丁柳压低声音,但压不住情绪:“就是给我安排的活儿少了,我光等了,没尽兴,哎东哥,还有高深,他忽然把小帽子戴头上,乐死我了……” 说着看向高深,噗嗤笑出来:“你还戴着干嘛,还给我东哥呗。” 难得她这么好声气冲他说话,这笑还是朝着他的,高深想也不想,抬手摘下帽子给她:“喏。” 丁柳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到一半时又缩回来:“又不是我的,干嘛给我呀。” 她手插进裤兜里,昂着头往前走了。 高深拿着帽子,递不出又收不回,尴尬间,回头看昌东,看到他正握住叶流西的手腕,叶流西挣了两下,没挣脱,昌东手掌顺势滑下去,包住了她的手。 走到跟前,昌东问高深:“怎么不走了?” 高深说:“就走。” 他侧了侧身,让这两人先走,在后头跟了两步之后,又把帽子戴上了。 不戴的话,脑袋凉飕飕的。 —— 回到住处,正是饭点,丁柳想问昌东这趟有没有什么收获,但阿禾在,又不好开口,正低头扒饭,忽然听到叶流西问阿禾:“我记得你说过,胡杨城沙暴之后,赵观寿就没跟人动过手了?” 阿禾点头:“是。赵老先生以前身子挺好的,每天都会早起耍一套鹰头棍,胡杨城那次之后,病了一段日子,我记得就从那时开始,他就不练了。” “那耳力目力不如以前这种话,是他自己说的?” 阿禾有点窘:“不……不是,我们猜的,赵老先生这人,自负得很,听不得人家说他……不行的,尤其是功夫不行,毕竟是羽林卫的头领。”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还心虚地朝门口瞥了一眼。 “那你们为什么说他耳力目力不如以前啊?” 阿禾吞吞吐吐:“因为他身边总跟着人啊,日子一久,身边人总能发觉一些端倪的……流西小姐,你别问我了,我也是听人说的。” 叶流西没再问了。 胡杨城沙暴,她的记忆丧失了大半,那个什么龙大小姐,听说也是重病在床,赵观寿这么个老头子了,会只是耳力目力减弱而已吗? 她忍不住看自己的手。 把赵观寿摁坐下去的刹那,他可真是……没什么还手之力啊。 —— 虽然很想知道昌东在桌腹下头发现了什么、从书柜里又拿出了什么,叶流西还是做到了对昌东不看,不问,不理。 吃完饭,她自己去洗漱,洗完了回房,砰一声撞上门,习惯性地伸手去反锁。 手刚触到锁扣,又缩回来,盯着锁扣看了半天。 显然,昌东今晚会来道歉的,他要是不来……没这种可能,一定会来。 而反锁上了,她还要下床过来开门,懒得费这个事儿。 叶流西冷哼一声,给他留了门。 上了床,被子一裹,翻看关于黄金矿山的那本图册。 赵老头说,可以参考,但“意义不是很大”,真难得,居然说了实话:这图册绘了黄金矿山的大致轮廓、取水处、进山步道、炼金棚,以及一系列在矿山里要用到的工具,唯独没有关于矿洞和矿道的。 江斩安排的一切,一定都在矿道里。 她竖起耳朵听外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