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真相未必是好的。而且你以为大当家查不到?即便有人有意阻挠,总有一天真相还是会浮出水面,你先闭紧嘴巴,真到该说的时候我们再说。” 刘灿声音淡淡的,被风一吹,似叹非叹。 刘富若有所思,只跟上他的步子,走出几步,就见到他还回头朝汀澜院看了眼,随后是摇头苦笑。 刘富越发不明白三兄弟里这个智囊的想法了。 **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不算早,却是下了个纷纷扬扬,十分痛快。 云卿卿在婆母那里坐了一个多时辰后,外头已经白茫茫一片。 她捧着茶,听婆母最后的确认:“今年是我们家第一年在京城过年,又是娶了新妇的,礼重些总归让人也不会见怪,就是要卿卿你苦恼挑选了。” “这没什么好苦恼的,我回头就让人回云家去抄一份往年的礼单,我照着上头再添减,也就能投其所好。根本不用再费事找人打听。” 云卿卿爱躲懒,经常能有把事情最简单化的懒办法。 比如现在抄礼单就是。 许母闻言直乐,自己这个儿媳妇真是个妙人。 云卿卿此时听着打在瓦片上的雪声,放下茶,去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天光微暗,乍一眼看那风雪穿过枝桠,宛如飞花。而那风雪中正走来一个身影,倒是很巧。 云卿卿就愣了下,许鹤宁一走进庭院就看到窗子被人往外推了推,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后方,正咂吧咂吧看自己。 他步子更快了,迈上台阶,打了帘子进来。 身后的雪花被风吹得打着卷飘进来些许,很快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又化作水汽,许鹤宁肩头上亦是一片雪水。 “卿卿和我真是心有灵犀,知道我这会就该回来了?” 他走过外间,来到炕前,一双桃花眼明亮,凝视着她。 云卿卿被他肉麻得啪就关上窗子,忙坐好,低头不理他。 在婆母跟前,他也没有个正形。 许母在边上抿嘴笑,小两口感情好,她欣慰得很。 许鹤宁见她臊了不理自己,就挤着她坐,反正他脸皮厚。 坐下后跟慈爱看着他的母亲说道:“义父义母已经接进府了。二弟居然就那么放心先行,大风大雪的,两位长辈赶着路来,马车里的炭都没了。” “赶快让人备热水姜茶,再请郎中过来给看看,可别真冻着了。”许母焦急吩咐,许鹤宁笑着说已经和让陈鱼先去办了,说起别的,“我那弟妹文文静静的,看着和二弟挺相配,就是……” 云卿卿正拿着帕子给他擦肩头的雪水,听到他顿了顿,好奇道:“是什么?” 他侧头,就见她搭在肩头的指尖微红,抓过来一摸,果然被他身上的寒意冻着了。 他忙用手指给她搓热,这才继续道:“就是上回的事她伤着眉心位置,那道疤痕明显,现在愈合了,却是去不掉。” 许母倒抽口气,云卿卿嘴里亦咝了一声,急道:“二弟没有找人买祛疤一类的膏药吗?” “我问过了,买了的,那伤以前比现在更长一些,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伤疤彻底无法去除。 “可怜见的,那孩子得多伤心。”许母愁眉不展地说了句,也不知道是说刘灿,还是他的未婚妻。 “我就先说一声,晚上就能见到,别到时你们都没心理准备……”许鹤宁一拍膝盖,叹气一声。 刘灿是个苦的。 先是被方挽晴伤得狠,如今未婚妻又出了这样的事,偏他总还能笑得云淡风轻。 云卿卿和许母都明白他的意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