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垣打了个冷战。 “很冷?” 叶钧迟反手将纪垣搂进怀里,舒适地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又捧着他的脸,朝着那张红唇亲了亲,“宝贝,怎么了?” “……魔尊为什么想让你杀了他?” 叶钧迟微微一笑:“活够了。” “那你……”纪垣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现在是谁?” 叶钧迟深深地看着他,抬起他的手摩挲自己冰冷的脸颊:“我是叶钧迟,阿垣。”他顿了顿,看了看四下化成烟气的阴气,眼神有些奇异,“阿垣,你说,若是我们把这儿的阴气放出去,上面会剩几个活口?” 纪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遭遇,那让他几乎窒息的情事…… 一瞬间纪垣如坠寒渊,身子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叶钧迟……” 叶钧迟沉默了一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侧头亲了亲他破损的唇角,声音柔和:“对不起,又吓到你了。别怕,是我,那股戾气被我压制住了。” 纪垣将头埋到他的颈侧,声音甚至有点哽咽:“别再那样了,我很害怕。” “不会了。”叶钧迟沉声道,“我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 叶钧迟抱起纪垣,默默召回了归迟,一边柔声安慰着他,一边御剑往崖上飞去。飞到一半,纪垣忽然抬起头,扯下叶钧迟的领子,胡乱吻上他的唇。叶钧迟怕他受伤,只是轻轻回应着,手搂紧了他,一提气,便回到了千燎峰上。 混战还未结束,云承正在同玉秋对峙,明显落于下风。叶钧迟只扫了一眼,便扬声道:“玉秋,不好意思,活下来的是我。” 玉秋陡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云承趁机一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刺入的一瞬间,云承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玉秋张了张嘴,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明明该是痛苦,他却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云承猛地跪倒地上,颤抖着叫了声“父亲”。 这一场混战直至夜幕褪去,太阳初升时才结束。金灿灿的阳光投射到最高的千燎峰上,映照出满地的鲜血与尸体。 沉寂安稳多年的千燎峰再次被人族与魔族的鲜血洗礼,无数亡灵中又多了不少成员,想来应该也不会寂寞。 云承沉默地跪在云无岫的尸体前,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才持着染血的长剑站起身,望了望经历一场混战后幸存的三分之一的人。 薄薄的阳光渡在每个人的身上,像是一尊尊的雕塑。 沉默许久的云承望着他们,突然就泪流满面。 …… “……人族修士,又一次在千燎峰上大败图谋不轨的魔族,传说中的陨魔圣地,永远是魔族的噩梦!” 纪垣听得津津有味,安静地嗑了颗瓜子。 说书先生说得唾沫横飞:“云大公子……啊不,现在该叫新任盟主、云家家主大人,云盟主大义灭亲,亲手斩杀被魔头俯身的老盟主,经历一场恶战,盟主大人也忍不住流下了庆幸喜悦的泪水……” 下面众人叫好,说书先生继续道:“让人最惊讶不过的是,原先被喊打喊杀的魔君叶钧迟和纪家小姐竟然真的是被陷害,详情老朽也不知道,只听说两人已经在魔界成了亲……” 纪垣又嗑了颗瓜子,听到自己还是姑娘就郁闷,戳了戳身边的男人:“云承那是喜极而泣?” 叶钧迟把贴到他唇角的瓜子皮拿开,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无奈道:“我眼里都是你,哪儿有闲看他哭没哭。而且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他们还嚼不烂这些事。” 纪垣闻言,笑眯眯地道:“自然是因为惊喜太多。”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