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三哥……他不会……你放心……他怎会娶个奴婢?他最是个情深义重之人,绝不会枉顾夫道……最终,定是一心一意,与妻相守……” “你真真是没出息!”展宣恨了一声,“若当真如你所言,你又怎知你会是他的妻?!” “我不知道,我只知今生……我非他不嫁……”瑾玮轻轻缓了口气,“三哥,多谢你为我操心,你就随我去吧……” 泪水涟涟,女女孩儿已是哭得像雨中的芙蓉冷去了颜色,自家小妹何时流过这么多的泪?展宣早就心软,“好了,为兄若是没法子,还来找你做什么?” 瑾玮没听明白,展宣拽了她手上的帕子给她擦泪,“别怕。庄家不会去求亲,可若是老七想要你呢?谁拦得住?” “嗯?可……” “咱们就让二哥去查。这么一个小丫头,长得虽标志,老七不经世事看上她情有可缘,可那西南王江沅为何要将她带在身边?只要查出沐芽的身世有任何可疑之处,莫说是她,恐也要牵连三公主和江沅,足以用此掐住老七的软肋,换他求亲!即便无有可疑之处,一个小奴婢与皇子,只要老七不想她死,他就得低头!” 说着展宣把手帕放到瑾玮手中握紧,“玮儿,二哥并不知其中底里,你若不想,我可以暗中派人阻挠,让他什么也查不到。此刻只要你一句话,查,还是不查?” 瑾玮木木的,好半天,低头,空白的纸上点点的墨,每一点都是她一夜难眠的心思,都是她苦苦相思的难耐…… “查。” ☆、第79章 , 暗夜,山峦簇拥起伏,偶尔撕开一道山谷,干涸爆裂,狂风灌入,像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暴躁地呼啸;杂草丛生,乱石林立,马蹄踏入颠簸难行,早已没了路亦没有树木遮挡,空旷的石头山谷似一座敞开的巨大迷宫,越往深处越绝望。 马蹄声渐渐不稳,刚才一箭射伤了后腿,若不是优秀的战马训练有素早就扛不住把他给甩了下去。此刻的林侦已被颠得五脏六腑都痛,可头脑却不敢有一丝乱,生死一线,他如果不能甩掉身后的追兵,别说查案,自己的性命恐就断在今日! 山西的山少树、多石,连绵不绝。地形不熟,不宜改道、无法躲避,只能指望拉开距离积攒生存的可能。拼命地跑,浑身都散了架,可身后的人马与火把却越来越近,那迫切的声音像心电监测仪上的警报,林侦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拉成了直线。 一张小小的银票牵出了惊天大案,林侦万万没有想到,三支商团中的另外两支已被杀得一个活口不留!晋商为了保存本力不敢抗争,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天高皇帝远,如此瞒天过海,竟然按下三年之久!朝廷的粮草军需被人在纸上玩弄数字,换来大笔官盐盐票的开出。贩卖私盐,利润惊人,又有朝廷的官护,明目张胆地收敛民脂民膏、窃国之富,与强盗无异! 敢如此挖国家的墙角,都是手眼通天之人。林侦就这么莽撞地闯进来调查,若不是有晋商暗中急送信,他早就撞进那秘密织罗的大网,尸骨难存! 皇子?在利益与权臣面前,他们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不堪一击,出了那座皇宫,没有摄人的权力,他们的价值还不如两张盐票来得贵重。 临来之前,姐夫江沅要派自己的暗卫跟随保护,林侦却不肯,一来是不想为了自己一趟小差暴露西南军在京中的人员活动,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帝,哪一方知道他走公差有江沅从中插手,都十分不妥,;二来么,他原本私心想带了芽芽来,可姐夫说什么也不让他带,为此林侦跟他吵了一架,心里不悦,自是不肯再带他的暗卫。 只是查经济账,别说钦差大臣,他连个纪//委的都算不上,怎会有危险?为这一个糊涂的判断,林侦的肠子都悔青了,此刻唯一的庆幸就是没带芽芽。 眼看着前头有了分叉,一边是干涸平坦的河滩,一边冲入了更加狭小的山谷,林侦迅速判断着,马已经撑不住了,很快他就得弃马逃亡,河滩石头大,脚下快不了,相反的,视线好十分利于弓箭射击,他凶多吉少;看来只能是往山上跑。 瞬间的决定,一勒缰绳扎入山谷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