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血吧?快吐了!” 萧景承闻言,将嘴里的毒血吐到了地上,低声道:“你不肯扎针,我便只有这个方法了。” 阮盈沐倒吸了一口凉气,“殿下您太乱来了!快快去漱口,若是将毒传染给了您,那我便是罪无可恕了!” “毒素还没吸干净,你……你再忍一忍。”言下之意竟是想继续吸了毒血。 “不了不了……”阮盈沐连连拒绝,眼一闭,咬牙道:“您施针罢。” 他垂眸看了她两眼,“好。”方才那么抗拒扎针,这会儿宁愿扎针也不愿意让他……碰么? 阮盈沐紧紧闭着双眸,扭过了脖子,将一侧脸埋进枕头里,整片伤口暴露出来,衣衫只堪堪遮住了某个不该露的地方。 萧景承先用盐水漱了口,片刻后凝神道;“不要怕,不会很疼,我只扎四根针。” 她克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事实上他的手极稳,极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施针便结束了。 本来已经快要止住的黑色的血,又缓缓流了出来。萧景承一边拿纱布沾了盐水擦拭流出来的毒血,一边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还是想不通,连扎针都害怕,怎么敢空手去夺刺客的刀刃的?” 阮盈沐以为他是在嘲笑她胆子小,不由轻声反驳道:“人自有弱点,有人怕鬼,有人怕狗,还有人蛇虫鼠蚁,那不许有人怕针吗?” 萧景承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总之你都有一肚子的歪理就是了。” 犹疑了片刻,她小声道:“妾身幼时曾被人扎过针,就是这种细细小小的针,扎在身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口,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过疼痛却是细细绵绵的……” 萧景承的手一顿,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两人说话间,毒血放了干净。他拔出针扔了出去,又打开药瓶子,撒了一些金疮药上去,扶她起身,手法娴熟地进行包扎。 阮盈沐恢复力强,这会儿毒素清了,人也精神了些,轻声笑道:“妾身一直以为殿下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现下瞧着您的手法,倒是熟练得很,比起宫里的御医也是不逞多让了。 “爱妃不是也过谦了么?”萧景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平日里弱不禁风的,今日本王也算是领略了爱妃如此坚强的一面。” 她心里暗道不好,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些得意忘形了。她暼过了眼神,“哈哈哈,没有,殿下过奖了,妾身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萧景承没再理她。 她的衣衫不仅沾了血,而且还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此刻也是没法穿了。 老板娘倒也是个人精,早早便命人备好了干净的衣衫候在门口,豫王殿下只在里面唤了一声,便命婢女将衣裳送了进去。 萧景承醒来时强行运行了真气,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此刻替她治好了伤,精神松懈了一些,顿时疲惫感便强势侵袭而来。他整个人毫无精神地倚在床榻上,眼眸微阖,脸色极为难看。 阮盈沐背对着他更衣。虽然这样当着他的面更衣很是别扭,但豫王殿下方才为了救她,都亲自给她吸了毒,她此刻倒也不好在扭捏。 想来豫王殿下也是不屑偷看的吧? 待她全部收拾好了,门又被敲响了。 “小姐。”紫鸢在门外低低叫了一声。 阮盈沐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对,示意婢女打开门,果然见紫鸢一只手摁在另一只不自然垂着的胳膊上,有血顺着胳膊到指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紫鸢你受伤了?”她神色一变,“快进来!”大哥将紫鸢派到她身边来保护她,可是她从来也没想过真的要她保护,甚至为此受伤。 “紫鸢无能,请小姐责罚。” “不是你的错,紫鸢。”阮盈沐将紫鸢拉到桌子前坐下。她明明同黑衣刺客交过手,知道对方的实力,却贸然派遣紫鸢一个人追过去。 她正欲替紫鸢处理伤势,却见秦王匆匆赶了过来。 “承儿。”秦王的目光从床榻上的萧景承身上略过,又转向了桌前坐着的紫鸢,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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