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老板的全名,她还是知道的。 托秦皎的福,有幸见过几次,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各方面都挺好。 平时各处细节能看得出来,他明显对秦皎有意思,没想到现下连下午茶都关心上了。 秦皎却兴趣缺缺,直接问程隐吃不吃,让她带走。 程隐收了调侃的心思,脸色略微正经起来。 “对他没意思?” 话问的直接,她们之间习惯了直来直往。 秦皎道:“说不上。就是不想谈恋爱,没情绪。” 她浇水的动作不停,脸上表情淡淡。 气氛静下来。 程隐脸色一暗,凝眸看了她许久,忽地说:“……对不起。” 秦皎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两秒后失笑:“有什么对不起的。”复又低下头去,悉心看着盆栽里的植物,扯开别的话题,“舒窈那边的采访出来了,我看了一遍,c组负责的人回来说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事儿特多,要求一个接一个,一点谈不好就要结束行程,一堆老记者被折腾得满头汗,架子比舒窈本人还大……现在真的是大名人,排场不一般。” 程隐没说话。 如果可以,她希望秦皎永远都不要再听到那个名字脏了耳朵。 然而现在,因为她的缘故一回又一回,不停出现那个姓。 舒窈的舒,也是舒。 心里存着的大石,消不散,过不去。 怎么都不能好。 程隐默然好久,仍然盘桓在先前的话题,声音低了许多:“都怪我。” 秦皎定定看她,放下手里的水壶。 “人如果倒霉,该遇上的坏事再怎么也免不了。我从不觉得认识你不好,无论以前现在。不是你的责任,不怪你。” 程隐抿着唇,心里闷。 闷得难受,闷得发慌。 “程隐,我真的没那么弱。” 撑在桌面的手微微用力,印出纤细五指痕迹,秦皎动了动喉咙,而后说:“舒哲霸王硬上弓睡了我一回又怎么样?就当是被畜生咬了一口。” 下午下班,程隐没搭上秦皎的车,沈修文不知为何,突然跑来接她。 开了有段时间,车驶上高架桥,程隐才问:“修文哥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沈修文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笑,“我该不会搅和了你的约会吧?” 程隐轻笑,“哪有约会,我一向不招人喜欢,公司里的人躲着我还来不及,谁敢约我。” 沈修文笑着调侃几句,瞥了她一眼,忽地道:“既然不忙,怎么不去找晏清?” “……找他干什么?” 他没答,只说:“晏清今天给你送东西了是不是?” 程隐侧目,“你知道?” “我帮他挑的。”沈修文挑眉,“他酒柜里珍藏的三瓶宝贝归我了。” 所以,他这是拿人手短,帮忙挑完车又帮忙做说客来了? 程隐皱了皱眉。 “人都是会长大的,以前再不懂事,现在也懂了。有些问题,说开了就好。” 沈修文还真说起来了。 程隐失笑,没应什么,只说:“知道修文哥关心我。我有分寸。” 说话间,车开进程隐公寓楼下,慢慢停住。 没有马上道别,沈修文默了几秒,正经起来:“你可能觉得,我是受了晏清的托才来做和事佬。并非这样。” 他顿了顿,说:“奶奶还在的时候就常讲,晏清他天性闷,像锯了口的葫芦,生来就比别人少一张嘴。很多事情,不一定说的出口。” “……你见过晏清失态的样子吗?”沈修文握着方向盘,定定看向程隐,“我见过,就在你出国一年以后。” 在大厦顶楼天台,年份悠远的名酒就着粗糙的夜风入喉,一点也不优雅。 他和沈晏清坐在石板地上,看夜色下满城闪烁霓虹灯影,璀璨如银河,反衬得天空沉沉如墨。 那天的夜风格外汹涌。 吹得沈晏清眼里,满满都是干涩的红。 和上次一样,沈修文目送她进电梯后就走了。输密码、进家门、洗澡换睡袍……默然做完每天都做的事,程隐靠坐在床头,睡不着,又不想动。 卧室里静悄悄,和客厅里一样没有半点声响,她甚至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 呆了许久,她抒了口气,平躺下,将棉被拉到胸前。 一整天,从秦皎到沈修文,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来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