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皱着眉,满目不可置信。 舒哲闷闷抽着烟,声音沉,提起这件事情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段则轩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我才收到消息。” “晏清没有事先告诉你?” “没有。” “你和他说过你想要这个项目么?” “说过。”舒哲眉头拧了拧,“提过好几次。” 舒窈搭在膝头的两手紧紧绞了绞。 “我还是小瞧了段则轩,见缝插针的本事强。”舒哲不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舒窈蹙眉,“哥,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何必非要明着和程隐过不去!她是什么人,值得你自降身份跟她怄气么?再者,你做的这么明,不是等于打晏清的脸?晏清怎么可能高兴。” 舒哲没说话,嗤了声。 程隐救了沈晏清一命,那又怎样?不过是捐个骨髓,如果不是沈家人和沈晏清配型不适,轮得到她?一副了不得的嘴脸也不知给谁看。 舒窈见他神情,知道他心下不以为然,气得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喜欢程隐? 扪心自问,样貌、家世、学识……她哪一点比不上。 可是有什么用。 程隐就算什么都不做,沈晏清的目光也总是落在她身上。 而她舒窈,只能努力引起他的注意,才能在他眼里有一分存在感。 她的父亲和沈晏清的父亲是好友,她的母亲和沈晏清的母亲是至交,她哥哥和沈晏清从小一起长大,明明万分亲近,到她这,却比不上一个莫名冒出来的程隐。 教她如何甘心? 舒窈往沙发上一靠,背后是绵软的沙发垫,心里却堵得慌。 她忘不了那一年沈晏清生日。 大家给他庆生,彩带和气球缤纷十色,香槟塔高高堆起,一堆人酒酣恣意,气氛热闹得不行。 作为寿星公的沈晏清后半场却不见人。 她备了礼物,不想和别人一起送,特意留着打算私下给他,拎着裙摆满场找他。 找来找去都不见人。 最后,穿过走廊,在宴会厅拐角的小房间里,她听到了角落洗手间紧闭的门后传来的沈晏清的声音。 ——还有程隐。 从小到大,二十多年来,她所见到的、认识的沈晏清,向来是自律而沉稳的。她一直觉得沈晏清面对她时那种温润,意味着她是不同的。 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他还有更多她没见过亦不曾了解的模样。 他清冷平和的声音沾染欲色,喑哑低沉,在程隐的轻哼和难耐低泣之中,带着闷哼和喘息哄着:“快了……忍一忍……” 那是一种无法自控的,属于男人的状态。 只在他面对程隐时存在。 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心情。 她恨极了。 站在黑沉沉房间里,捂着嘴听洗手间里的动静。 从那一刻那一秒,直到现在。 恨极了程隐。 “窈窈。” 舒哲沉默抽完了一整根烟,对她道:“你难得回来一趟,时间不早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舒窈没应声,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道:“帮我联系晏清,我要和他见一面。” “他最近没时间,我打电话联系不上他,让人查过了,他明天约了个医生好像有点事情……” “医生?”舒窈打断,“哪家医院?” 舒哲报了名字。 舒窈默了默,面色微凝,说:“具体时间弄清楚,明天我去医院一趟,帮我约个医生。” 小杨钢的身体检查确切安排定下。 沈晏清开车到公寓楼下来接,面色平静,仿佛那天去龙聿睿先生家吃饭之后的事压根没有发生过。 他不提,程隐自然不会去开那个口。 给小杨钢换了一身蓝色的新衣服,程隐带他坐后座。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