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明朗,是时候为莫远庄和五皇子讨个公道了。 莫九辛将书信折好,问道:“段捕头,追杀你的人是镇南侯的人还是齐王的人?” “这几个人身手矫健,勇猛非常,像是练武堂的路子,应当是镇南侯府的人。” 练武堂是朝廷专门训练内廷武士的机构,镇南侯四年前便在练武堂任职主事了。 “靳飞呢?他会不会有危险?”九辛晓得镇南侯为了权柄荣华能杀了靳云,如今为了身家性命更不会放过靳飞。 “放心吧,他在安全的地方,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受了刺激,精神有点糟糕。” “嗯,齐王与镇南侯欺君罔上构陷皇子,还害死我爹并绞杀靳公子,实乃罪不容恕,我一定要进宫面圣,将这些实情面陈皇上。” 段承风愁道:“唉,皇上哪是说见就能见得,我们身份低微,只怕连宫门都不能靠近。” “没关系,咱们这不是还藏了个武林高手吗?” 莫九辛斜眼睨着昊夜,闲闲道:“喂,昨儿个你露的那一手看起来倒是挺厉害的样子,要不你带咱们翻墙进宫见皇帝成不?” 昊夜啼笑皆非:“皇宫守卫森严,你们要是这样贸贸然闯进去,还没见到皇帝就被御林军乱箭射死了。” 莫九辛两手一摊:“那怎么办?齐王的势力那么大,这两封信不管交给谁都靠不住,总得亲自交到皇上手中才稳妥。” 昊夜微一思量,道:“不若就让阳大人帮这个忙。” “他?”莫九辛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他就是个墙头草,还是个胆小如鼠的墙头草,和齐王对着干这么危险的事他怎么肯做?” “阳大人是个聪明人,险中求富贵的道理他应该是明白的。” 九辛眼神一亮,莹玉似的脸颊因兴奋而泛出淡淡红晕,忙拽着昊夜胳臂问道:“你有办法说服他?” 昊夜分神,垂目默默瞧了她一眼,淡淡道:“就看他敢不敢赌了。” 九辛何等聪明,立刻了然,只要诱饵够大,任何人都可以是赌徒。 几人商议过后,九辛安顿好段承风,嘱咐秋娘注意外面动静,这才忧心忡忡地和昊夜往永平府衙走去,她实在是怕齐王或镇南侯的人找上门来,那样秋娘和段承风就危险了。 她心神不宁,昊夜一望便知,宽慰道:“你莫担心,没有人能够闯进院子伤害秋娘的。” “你怎么知道?”九辛还是一步三回头。 昊夜信步而行,镇定道:“我曾学了一点五行奇门之术,方才出门之时已在院前院后摆好阵法,纵然是武艺高强的武士也没办法破阵而入。” 九辛见他大言,半信半疑:“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昊夜轻咳一声,坚定道:“真的。” 九辛见他这么笃定,心知昊夜的确有些本领,随即展颜而笑:“好,我信你。” 昊夜微微一笑,什么五行奇门之术,方才出门时不过施法在九辛家附近做了个结界罢了。凡人肉眼是看不见那座院子的,只不过这些却是不便告诉九辛。 天边霞光漫天,已是日暮时分,九辛拉着昊夜在阳青山散衙前将他堵在了府堂里。 阳青山见过昊夜几次,知道他是九辛雇的隶臣,他只是好奇,九辛上哪里找来这么俊俏的隶臣,言行举止倒像个贵公子似的。 见他们二人这么晚来找他,有些意外,问道:“咦,莫九辛,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在家休养么?来府衙做什么?” 九辛怕吓着他,假装轻松地道:“您且先坐下,我呢,给您送来了个天大的富贵。” 阳青山惊讶极了:“什么富贵?你诳我吧?” 九辛搀扶他坐在书案后面,随即回身与昊夜并排而立,两人互视一眼,昊夜点头。 随即莫九辛单刀直入说明来意,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尽地告知阳青山。 阳青山愈听愈心惊,待听完背上已是冰凉一片,伸手一摸,全是汗。 起初阳青山死活不同意带九辛进宫,说与齐王作对一定会死得很惨,叫九辛另外想办法。 九辛一脸惋惜,拉了昊夜便要走,一面走一面摇头叹气:“如若五皇子这次能逢凶化吉,储君之位非他莫属,只是不知他日若五皇子知道阳大人见死不救,会不会心怀大度地对阳大人网开一面?” 阳青山心“咯噔”一跳。 “但如果今次阳大人略施援手救五皇子与水深火热之中,那阳大人就是五皇子的救命恩人,依五皇子仁善重情的性子,必定会大大重用阳大人这样的忠勇之士,将来封侯拜相亦非难事。” 阳青山心又是“咯噔”一跳。 但还是忍住没作声,毕竟性命攸关,千万不能盲目做决定。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