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黛大惊失色,惶急道:“帝君,迦黛真心投诚天族,如今魔族必欲将我除之而后快,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过河拆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昊夜眼底似凝着千年寒冰:“即使没有你,这妖女本座也是手到擒来。”话落,他微微抬了抬手,立时便有两名天兵上前一左一右押着迦黛,迦黛心知离开天庭,帝释离越必定不会放过她,想到魔尊对待叛徒的手段,不由浑身僵冷。无奈之下,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望向羽凰。 羽凰心中暗自盘算,片刻已有主意,心思全部敛进眸底,语声微微带了一声笑意:“帝君,大战在际,这些小事你就不必费心了,若帝君信得过羽凰就将迦黛与莫九辛交给羽凰处置可好?” “也罢,不过这个莫九辛你须留她一命,待本座得胜归来定然要好好问问她,弄清楚这几万年她是如何将本座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羽凰见昊夜似乎要向莫九辛询问真相,心中凛然,咬牙道:“这妖女舌绽莲花,骗了帝君几万年,帝释离越肉身本已灰飞烟灭,莫九辛却使尽一切手段令他复活。最可恨的是她假意爱慕你,利用你,最后还杀了你,若非帝君心慈轻信于她,先帝怎会遭遇不测?若帝君记得她当年是如何对你下毒手的,羽凰相信,帝君一定会亲手了结她。” 九辛见昊夜面上有迷茫怔忡之色一闪而逝,心中顿生怜惜。她心知是羽凰有心欺骗昊夜,只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太过下作了些,不由得愤怒异常。蓦然回身,质问羽凰道:“你如此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欺瞒他,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他恢复记忆后更加对你不屑一顾么?” 羽凰冷哼一声,字字如针:“帝君乃六界之主,岂容他人欺瞒?倒是你三番五次诓骗伤害昊夜,以至先帝为了保住昊夜元神不得不用尽毕生修为,最后惨死在帝释离越的手中。两年前帝释离越血洗灭灵台,天界多少神仙因你而被魔尊屠戮,你就是天庭最大的敌人,是帝君的杀父仇人!” 这些话像重石一样击打在九辛心头,她无法反驳,她万万没有想到东君是为了救昊夜而被帝释离越所害的,在她心里一直不大瞧得起先帝的,她最恨的也是他,可是如今她觉得一个肯为了儿子付出生命的父亲,不管他曾做了什么,就凭这一点他也是值得尊敬的。 羽凰说得没错,先帝因她而死。她既然与离越有着那样复杂的渊源,那么她就是昊夜的敌人,是整个天族的敌人。 自东君殒身,这一切就更加不可能改变了。 昊夜听了羽凰的话,脸色微变,利剑一样的目光自九辛面上迅速移过,语气却是极淡的:“怪不得帝释离越将你安插在本座身边,果然是巧言令色,今时今日你有何面目指责他人?难不成你还想故技重施么?” 九辛但觉手脚冰凉,任何解释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多余又可笑,强稳着心神涩声道:“两年前的确是我重伤你的,可是一切的起因都与羽凰难逃干系,你不信我没关系。我来天庭只是想告诉你,魔尊虽然大张旗鼓的在黑水渊召集群魔,但以他的心机,一定还会有其它的部署。黑水渊弱水三万里,剧毒无比……….” “帝君,这一定又是帝释离越与她设下的诡计,黑水渊弱水再毒,难不成还能倒流而上九重天不成?”羽凰打断她,语调尖锐:“莫九辛,你此番假意通风报信想要取信于帝君,确然比以前高明了些,可惜昊夜再也不是那个任凭你摆布的太子,怎会再相信你?” 郁愤塞满整个胸臆,九辛厉然道:“羽凰,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心自明,豆豆的仇我且日后再与你算。眼下天界与魔界大战一触即发,帝释离越这一次起兵对天界势在必得,魔尊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如此大意会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羽凰冷笑:“我还用不着你教训,是谁在谋害帝君谋害天族不言而喻。莫九辛,帝君不想杀你,我却不能轻易放过你!”说罢便一掌向九辛劈了过来。 她深知羽凰心思阴毒,即使昊夜无心杀她,羽凰仍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除了自己这个心腹大患,此时见她出手,想也不想便使出了紫薇天火与她相抗,她既然执迷不悟,她为自己为郎豆豆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手下留情只会让羽凰更加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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