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得夫子赞许,故而特升了一院,如今已在山雪院中念书了。 “我懂了。” 若若明白过来,心中微动,忽然悄悄瞥向那记载了谢淮的生辰八字的纸卷。 默默算了算,心中惊了惊。 谢淮的生辰,竟只在三日之后了。 第11章 书声琅琅时 时光流转,春意渐浓,朔雪院中也添了三分翠色。备好了湖笔、松墨、宣纸与澄泥砚后,很快便到了去书院的日子。 坐着长檐马车入了鹿鸣书院,若若便与谢淮分道而行了。谢淮在蝉鸣院,她则在绵雨院,而说来正巧,绵雨院的夫子正是慕远之。 竹松画屏前,慕远之牵着若若的手,朝阁内十几位学生笑道:“这位是安国侯府的阮青若小姑娘,日后便是你们的同窗了,你们要上下和睦,周旋不逆。” 阁中一众小孩齐刷刷喔了一声,便直直地盯着若若瞧。 很可爱的小姑娘。 小少年们心中暗暗道。 慕远之沉吟一声,牵着若若走到阁中一个空位前,温声道:“你坐这里,可好?” 若若点了点头,抱着小书卷就要坐下。 “夫子!” 那座席之后的一位锦衣华服少年却忽地举起了手,不悦道:“她坐这里会挡着我的!” 慕远之闻言却朝他拱袖行礼,笑道:“四殿下,若若身量并不及你,怎会挡着你呢?” 四殿下?那岂不是宫中的四皇子了。 若若扭头,瞧着眼前这位玉冠高束,一袭赤金华衣流光熠熠,眉目郎阔的小少年。 小少年不曾想她会望来,见她一双玉眸如莹莹夏日,玲珑清澈,面色顿时局促了几分,只憋着脸道:“夫夫夫子,学堂里不需唤我四殿下,唤我临御便可。” “听见了吗?” 他抱着云纹衣袖,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若若。 若若:“……” 不会在与她说话吧。 慕远之不禁笑了笑:“是,临御小殿下。” “临御,就你事多,日日扰乱课堂。”左前侧坐着的绯衣小姑娘忽然侧首,不悦地瞪了这位四皇子一眼。 临御:“你!” “好了。”慕远之无奈扶额,笑道:“你们二人本是姐弟,若要不枉圣上一番教诲,该友善相待才对。” 原来这位绯衣小姑娘便是三公主临薇,与四皇子皆乃贵妃所出。 此话一落,二人哼了一声,却也不多言了。 一桩小风波平息下来,慕远之便开始为阁中学生授业解惑。 若若一边听着慕远之讲课,一边翻开书页,将几张小纸卷展开。 嗖—— 一张折了又折的小纸条却忽地掉到她的书卷上。紧接着,发髻下坠着的锦锻被拽了拽,身后传来临御低低的声音—— “给临薇,听见了没?” 真是个熊孩子啊,若若无奈地将折纸捏起,正想递给三公主,眼前却忽地落下一枚温润碧翡的玉佩。 若若仰首,见慕远之执卷立在身前,笑容温和:“在做什么?” 临御面色一变。 夫子慕远之,虽平日里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但也只有他们这些学生知晓,对不守课律的学生他可是素来严厉的。 “是是是是……” 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临御可不想让若若为他受罚,于是颤颤巍巍地扶着桌案,就要起身认罪。 谁知若若却将一份折纸递给了慕远之。 临御大震,这丫头,长得这么可爱,竟然背叛他? 临薇瞧着弟弟那吃瘪的神色,幸灾乐祸地扬了扬眉稍。方才弟弟拽人家发锻、给人家扔纸条一事可是全被她瞧见了。 谁知慕远之接过那纸条,无声阅读一瞬,竟笑道:“原是安国侯为你亲写的古文注释,你带来课堂修读,着实有心。” 说罢,抚了抚若若柔软的发顶,便继续讲课去了。 临御再度震惊,这丫头,长得这么可爱,竟然悄悄换掉了他的纸条? 若若回首,朝他抿唇一笑。 临御心中停滞一瞬,飞快别开目光,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微烫的耳畔。 日辉轻移,鹿鸣书院中书声琅琅,墨香阵阵。转眼间铜金香炉里的松竹香燃尽,已是到了申时。 “夫子再见!” 学生们行礼作揖,拜别夫子,又收拾书囊,沿着长廊往自家侯着的马车方向走,早有家仆上前,恭身等候。 若若抱着小书卷,抬脚就要往阁外跑。 一道比她略高些的小身影却堵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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