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谢淮!” 为首之人听得谢淮二字, 语气蓦怒, 蓦地扬袖砸了下古树, 古树瑟瑟,瞬间抖落残枝素雪。 他恨声道:“要不是谢淮,这些年我们会损了这么多的人马?今夜即便不能给谢淮致命一击, 我也要扰乱镇北城, 教他颜面扫地。” 话落,身后的敌军们便不敢再多言。 只是心中却想:扰乱镇北城,就真的能教谢淮颜面扫地吗?虽然不知谢淮这些年为何镇守城中,挥剑杀敌,但他们心中有数—— 谢淮绝不是为了镇北的安宁才守在这里。 因为数年前,他们劫持了一众镇北的流民,欲威胁谢淮时, 谢淮神色冷漠至极,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提剑就杀了过来。 这位镇北的少年将军,是那样冷血的一个人。仿佛世间之中, 没有半点能让他动容的东西。 见身后的将士们沉默不语,为首之人缓了缓语气,冷笑道:“你们也不必太慌张,我打听到了,今夜南国的太子亦想入侵镇北城,南国之人擅长偷盗,我们借势攻入城中,杀他个措手不及。” “南国远在南境,为何他们的太子会来了镇北,做一个飞贼?” “哼,哪国的皇家没有些恩恩怨怨呢?不必多说,走吧!” “是!” …… 镇北城上,夜穹之下。 少年一身夜行衣,立在高耸的城墙上,俯瞰巍巍镇北城,将这繁华盛景尽收眼中。他心中微恍,其实若不是为了活下去,他并不想破坏这安宁的一幕。 然而身后立着的,是与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侍从。 少年深沉的眉间浮起些许坚毅,手持绳勾,沉声下令道:“拿了东西便走,尽量不要伤及大临的百姓,也莫与镇北的将士起冲突。” “是。” 众人纷纷应是,少年一声令下,将绳勾飞射而出,身轻如燕,敏捷地跃到了城中起伏的屋檐上。 不出几息,镇北城中渐渐传来喧嚣声。 “有盗贼!” “我的玉佩被偷了!快抓贼啊!” “妈的,老子的钱袋……” 飞贼扰城,城中的镇北将士们闻声而动,纷纷提剑去追这些飞贼。然顾及城中百姓安危,加上这些飞贼们身形鬼魅,一时间无法拿下。 而不出一会儿,城外却又传来敌军来袭的号角声。 呜—— 飞贼侵扰,敌军来袭。 城中百姓此时均肃了神色,不再与飞贼计较,而是一边警觉地护着钱财,一边往城中安全之地撤去。镇北临敌多年,百姓们早有经验了。 “……” 听得号角声响时,若若堪堪行至河畔旁,灯还未放,便被城中的百姓拉着去避难了。 人潮拥挤,若若听得纷乱喧嚣声,一边随波逐流,一边眉间微愁,心中苦叹—— 今夜真是不宜出门。 咚—— 此时想时,人群中,却忽然有人无意推搡了若若一下。 若若身形顿了顿,花灯顷刻间摔碎在地。她神色恍了恍,欲伸手去拾,然又一人撞了过来。 虽然勉强稳住了身形,然腰间那枚谢淮儿时赠予她的玉佩,却飞了出去,咚地一声掉在河畔的青石旁。 若若容色微变,推开众人:“让一让……” 终于拨开人群,走到了玉佩旁,刚俯下身想拾,一只清瘦的手却先她一步捡起了那枚玉佩。 “……” 若若恍然,抬眸望去,见来人是少年身形,着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面,只露出一双几分深沉的眼眸。 他拾着那枚玉佩,垂眸瞧了瞧后,忽然朝若若望来。 是贼人?还是好人? 若若神色顿了顿,犹豫几许,还是伸出双手道:“谢谢你帮我捡起玉佩……” “……” 少年却敛了敛眸,拿着她的玉佩,飞快转身,扬出手中绳勾,飞上了城中的屋檐上。 ……果然是贼人! 若若:“……你给我站住!” 少年却不曾停顿。若若心中惊乱,从袖中拿出谢淮送她的小箭弩,朝那人飞射而去。箭弩乃谢淮设计,一出便势如破竹,疾驰而去。 少年防备不及,竟被射中了左手,身形顿时踉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