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爹进来你就等着挨揍吧!” 徐晚星迷迷糊糊睁开眼,双目放空,盯着斑驳的天花板失神好几秒钟,终于听明白了门外拉响的警报声。下一秒,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几点了? 她一把夺过床头的闹钟。 十一点五十七?! 徐晚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懊恼地抓了把鸡窝头,一边惨叫完蛋了完蛋了,一边以光速套上校服,硬着头皮开了门—— 正对上徐义生气急败坏的脸。 炎炎正午,缺课一上午的徐晚星被父亲拎着鸡毛掸子追到了学校,一路鸡飞狗跳,哀嚎不断。 “爸,爸爸爸,别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 “嘶——疼疼疼!”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逃学了!下次再逃我就是龟儿子!” 徐义生气得直哆嗦,鸡毛掸子朝她一指,咆哮:“你骂谁乌龟!?” “……” 徐晚星:“不是,爸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嘶!” 校门口,门卫赵大爷见惯不惊,笑眯眯替小姑娘拦下了气势汹汹的爹:“哎哎,老徐,喘口气儿喘口气儿。” “这小兔崽子太气人,居然一上午没来上课!”老徐同志气得一顿乱舞鸡毛掸子。 赵大爷躲远了些,怕被误伤:“你说你,腿脚也不好,大热天的跑什么跑啊?” 目光落在徐义生的右腿上,叹口气,回头瞪了一眼溜进校门的徐晚星。 小姑娘个子娇小,校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因为奔跑的缘故,双颊红扑扑的。她很识时务,咳嗽两声,讨好似的说:“爸您消消气,我这就去负荆请罪啊!” 说罢,逃命似的一溜烟往教学楼跑去。 只可惜,刚出龙潭,又要入虎穴。 徐晚星在办公室外踟躇半天,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把心横了又横,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走进去。 她的班主任罗学明,高二3班数学老师,江湖人称灭绝师爷。之所以有这么个封号,除了他真的很灭绝人性以外,还因为他的太太是教务处主任,正儿八经的灭绝师太,人性灭绝得比他还厉害。 徐晚星正在做心理建设呢,冷不丁一只铁掌从天而降,重重拍在她肩上。 “你还知道来学校?”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脖子一僵,徐晚星缓缓转头,正对上从厕所归来的灭绝师爷的脸。 下场…… 下场很惨烈。 三十五度高温的午后,学生们要么在家午休,要么在宿舍吹空调,唯独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某徐姓同学伴着蝉鸣在做下蹲。 罗学明坐在办公室里,随手抄起一本书,卷成一卷指着她。 “说,昨晚干什么去了!” “熬夜做题……” “我呸,你会熬夜做题,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当我是老年痴呆吗?” “哪能啊,您老当益壮,离痴呆差了一百个我。”徐晚星腆着脸恬不知耻。 罗学明不吃这套,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少给我插科打诨!说,是不是又在茶馆打通宵麻将?” “我冤枉啊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就在茶馆外面做生意,我活腻了才敢在里面打通宵麻将!” “那你说,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真没干坏事。”徐晚星哭丧着脸,一边揉着发麻的膝盖,一边嘀咕,“我看流星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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