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去,让乔野去!他打小前锋的,一投一个准!” “明年有个数学竞赛啊,替我先留俩名额啊——对,徐晚星占一个,还有一个给我们班新来的小家伙!” 乔野这个名字的出现,俨然化解了徐晚星的孤独。从他转学来的那一天起,她的名字不再是办公室里独孤求败的热词,终于有了另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可这俩人,依然很不对付。 身为前后桌,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就是每一个无意中碰撞在一起的目光,都能火花四射,无形之中就彼此凌迟了一百遍。 徐晚星真讨厌乔野,身为理科出色的人,双语凭什么也那么好?当然,她尤其讨厌他在她唯一擅长的理科方面,竟然也有不逊于她的天赋。 第一次在物理课上比她早两分钟解出压轴题后,乔野又完成了好几次这样的壮举。 化学周考,她错了一道选择题,乔野满分。 数学课,她被罗学明叫上讲台讲解最末两道大题的最简解题思路。当她低调且得意地把自己的解法写在黑板上后,却听见罗学明说:“大家看看,这是徐晚星的解题思路,是不是比你们的要简单很多?” 全班异口同声:“是。” 罗学明满意地笑笑,说:“现在我们请乔野同学上台,他还有一个更简思路。” 徐晚星:“???” 在乔野转来之前,故事通常进行到她上台写下自己的解法这一步后,就直接大结局了。可现在却成了转折点,她俨然是乔野这个大高潮的铺垫。 两人一个下台,一个上台,在走道上擦肩而过。 乔野看都没看她一眼,徐晚星只觉得耻辱。 当然,徐义生并不了解女儿和乔野之间旷日持久的交锋与战争,但他很欣慰的是,在把徐晚星从夜市赶回家后,她好像自动进入了高二紧张的学习状态里。 好几次下起雨来,他提前收摊回家时,发现都夜里十二点过了,徐晚星还在埋头做题。 “现在的高中生,作业有这么多啊?”徐义生咋舌。 “不是,早做完了。”徐晚星头也没回,还在草稿纸上唰唰写着,“我多检查几遍,看看还有没有更简单的解法。” “得出正确答案不就好了?还要这么费劲啊?” “要。”她答得斩钉截铁。 徐义生不明就里,却深感女儿长大了。轻手轻脚下楼煮碗抄手,又冲杯牛奶,悄悄端上楼,摆在她手边。 “别太累了,努力了就行。”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徐晚星笔尖一顿,回头冲他笑,说:“哟,往天不是还说要我拿出吃奶的劲儿好好学,一点余力都不许留?” 徐义生噎住了,下一刻,中气十足地凶她:“你要把这种好记性留在语文和英语上,我看早就及格了!” 徐晚星:“……” 老徐下楼了,她坐在书桌前,看着尚且冒着白烟热气腾腾的抄手和牛奶,再看看对面的辛意,有些不可名状的感慨。 对门还是一如既往,每天都会传来父母的责骂声,不论辛意有多努力。 和他们比起来,老徐是没有文化了点,也腾不出什么时间进行所谓的家庭教育。甚至因为生计艰难,他连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只能让她像野草一样在家自生自灭、自我成长。 可徐晚星心知肚明,关于爱这一点,徐义生付出得比谁都多。 同龄孩子拥有的,她一点没少。甚至,很多孩子不曾拥有的,老徐也一并给了她。他把一个大老粗能给予的一切,包括青春,包括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一个孩子。 一个和他并无血缘关系,被他捡回家来当做星星一样捧在天上的野孩子。 * 迟到归迟到,徐晚星大半个月没有旷课了。 直到十一月初,某个周三夜里,或者应该说是周四早上,凌晨三点,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