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那个几乎是世界直播的秀场上,看到他们接吻的可不止她一个。 老金在底下忽然扯了她一下。 司徒白回头,发现老金竟然正在笑。 “哈哈哈……”眼角几乎都沁出几滴泪来。 “喂,发什么疯?”司徒白怀疑自己在异世界。 “没,没,只是觉得,詹校草情路漫漫,真是个……。可怜人……。” 老金指着云溪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再也忍不住,露出满脸同情。 只是,那同情的脸上,慢慢乘着的是——幸灾乐祸。 司徒白哀叹一声,即便神经再迟钝,也看不出了眼下的意思。 詹校草,你要是还回国,等着下地狱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云溪吃完午饭,在寝室睡了个午觉,神情平静,只是眉宇间都了几分浓重的深沉。 司徒白朝阳台外的草地又看了一眼,低低叹了声:“晚上她们为那个同学举办追悼会,我们也去吧。”那个阿姨从早上到现在还呆呆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有点出神,似乎听不到别人讲话一样,有人围在她身边哭也好,开解也好,她的脸上始终是那种绝望。 老金点了点头,都是同学,遇上这样的事情,哪个没有侧影之心。更何况……。 楼底下的劝慰声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有人送来了饭菜,递给那个阿姨。 她丈夫也来了,坐在离她半米远的石块上。郁郁葱葱的草木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容,沧桑的额头却露出大片。 那里曾是她们午后席地而坐,懒懒靠着晒太阳的地方,如今,两个面色苍老的父母垂着眉,满脸空洞,让人看着,只觉得心角的一口都被挖碎了。 整栋寝室楼都静悄悄的,以往热闹嘈杂的时间里,现在竟然个个安静。 下午去了图书馆,自习了四个小时后,陆续有人离开。 云溪抬头,见众人离开的方向竟都是南面,慢慢收起课本,站了起来。 老金和小白也已经把随身物件存储到柜子里,站在门口等她。 年尾的天,黑得越来越早了。 还没到晚饭的时间,这个时候却已经可以看到零零碎碎的几颗星了。 有人在小卖部门口停了下来,再离开时,手里多了几根蜡,脸上带着浅浅的悲悯,随着众人向南门流去。 六点十五,那个学生被杀当天离开寝室的时间,一分不差,一分不多,所有自动来悼念她的人,都聚在了这块空地上——她曾经带着写生最多的一块草坪。 有三个女生站在最中央,猩红的眼睛里血丝密布,却一个也没有哭,看着所有人,深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那对父母立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大大的白色条幅,双眼呆滞。 ——一路走好 漆黑的大字像是铁笔沁透了一般,触目惊心。 从来没觉得,光是一个布条就能让人感觉到满目的悲凉。 云溪和所有人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在那淡淡的烛光下,在死者所有的同学周边,轻轻地呼吸。 冰冷的空气里,一股压抑的抽噎渐渐传开。 有人转身,不敢去看,有人泪水盈眶,一下子跑到旁边,更多的人,却是放声,凄厉的哭声盘旋在四周,就是一曲最撕心裂肺的挽歌。 只因,那个一直没有反应的“妈妈”,终于哭了……。 她的丈夫搂不住她,被她一下子挣脱冲到了那副遗像前,死死地保住相框,再也不肯撒手。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有哭声,似乎证明了,她依旧还活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