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她主动靠近峤子墨。 没有任何躲闪,也没有任何遮蔽,她的目光直落在他的眼中。 “峤子墨,你在担心什么?”她亲启红唇,像是一朵茶红,漫山遍野,绚丽绽放。 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忽然有力地震动一拍,随即,越来越重,越来越响,就像是一驾轰隆作响的飞机从他心头掠过。 那滋味…… 他俯下身,无声扣住她落在他身上的手腕,十指交错间,他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不是浓烈,不是急切,而是纵容,是颠覆,是倾巢而出! “不管你原来怎么打算,冷云溪,你跑不掉了。” 他扣住她的腿根,忽然一个用力,在水里将她打横抱起,幽深的目光里浓墨重彩的一笑,四周所有围观的人顿时一阵惊呼,却见云溪那纤细无暇的一双手,静静地搭在他的颈后,唇角微勾,妖孽一笑。 “喂,那个谁,你,你流鼻血了!”忽然,一道违和的声音在整个恒温泳池边炸开。一个围着浴巾的女士指着身边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大神尖叫道。 果然,其余的人往那看去,那个男人正怔怔地望着云溪和峤子墨,鼻头地下汩汩留着鼻血,完全不知自己现状的样子。 赶紧有人拿着帕子递给他,就在吵吵闹闹之际,那两道惑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这偌大的泳池。 侍从将醒好的波尔多红酒倒进高脚杯时,峤子墨将短信发出去,利落地关了机。 包厢里的温度极为舒适,提前预定好的主食也已经准备就绪,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拿起餐具。 “我最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峤子墨将盘中的鹅肝放到她面前,轻轻道:“可能有段时间不能见了。” 云溪抬头看他一眼,怪不得刚刚会那么反常,原来是因为不在身边。“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可能我也会出国一段时间。”她将鹅肝挑起,慢慢地送入口中。华顺的口感,带着一种特有的香气,果然是此间的招牌。 “因为詹温蓝?”虽然去了英国,还是阴魂不散吗?峤子墨慢慢地用刀叉分开眼前的食物,神色不动,连眉角都一片从容。 “关他什么事?”云溪无奈一笑。“最近有个钻石设计大赛,如果成绩好的话,能入围决赛,可能我会去埃及一趟。” “埃及?”峤子墨目光一暗,深深浅浅地看着她,如同在研究一颗经过万年时光洗礼的珍宝:“命中注定。”他脑海里,那一刻,一遍一遍地回荡着这四个字,就像是在一片阴凉漆黑中,忽然发现了一片霞光,正片天空都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如果这是个巧合,那么他希望这个巧合可以永远永远地继续下去…… “你去的地方也是埃及?”云溪敏锐地发现他眼底是那丝笑意,微微垂头之际,只觉得电光火石间,刚刚在楼下那泳池里他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越来越赤果。 “你跑不掉了。”他说,不管原来她如何打算,如今,她再也跑不掉了。 这一段似暧昧似你来我往的纠缠,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承诺过任何。他走一步,她便也走一步。 如今,他已准备切断她的一切后路,只留面前那一条。 她是开辟新的路线,还是,任他掌舵,将这未来统统赌在他的身上? 云溪神色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峤子墨,懒懒一笑。 曾经以为是天上之月,遥不可及,如今竟已俯身平视,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命运”也不一定。 “敬我们的不谋而合,命中注定。”峤子墨惬意地举起酒杯,为即将到来的这趟埃及之行,越发兴味以待。原不过是为了稻草人计划不得不亲自走一趟,却没想到,冥冥之中竟和她的行程又重叠到了一起。 当初的三个月,让他走近了她,这一次,又会是什么的样的结果。他拭目以待……。 云溪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去埃及。 就像无数次理所当然一样,无论他的行踪有多么飘渺奇妙,她只是笑着点头,正如在香港,看到那栋奢华到匪夷所思的“度假豪宅”一样,她似乎不会对任何事物感动惊奇或触动。 峤子墨送她回家后,倚在车边,静静地划开一根火柴,点燃了烟头。 袅袅烟气升起,他沉静了片刻,忽然打开车上的公文包,那里,放着一本精密的笔记本。 大小就和一本书一样,却可以随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