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避开视线,不忍再看。 毕竟,平日里都是站在一条线的兄弟,如今,对方却是落得这般下场。 “二刀!”老头目测了一眼刀口深浅,继续喊道,“还剩最后一刀!” 岳晨已经疼得面色苍白,为了避免疼得叫出声来,嘴角已经被咬得一片血肉模糊,听到这一声,深深喘了一口气,最后一刀,几乎是刚从左腿上拔起就立刻扎进了右腿。 “三刀,刑毕!”六个窟窿已成,岳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只听到这把苍老的声音最后宣布“三刀六洞”正式结束,失血过多造成耳膜咕咕作响,再撑不住一秒,他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峻哥”望着倒地不起的那摊血肉,笑着想要再上去补上一刀,最好是把他的那双手都截断,扔到外间震慑各路人马。可还没走一步,就被老头截住:“你不能动他!”在刑堂,该受的罚既然已经结束,恩怨就该了结。这是帮里向来的规矩。 “峻哥”也不发飙,历年来道上的规矩他向来知道。老头保他,是不想坏了刑堂的规矩:“那在刑堂外呢?” “刑堂外,不归我管。”果然,老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好,好。”“峻哥”满意地点点头,招了招手,带着一干人等直接离开。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死!横尸街头都算是便宜岳晨的!望着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缝着的线,“峻哥”冷笑一声。 三天后,岳晨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醒过来的。身上麻药褪去,剩下的感觉,就是生不如死。 可他依旧咬牙,保持住自己的清醒,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里,除了刑堂老者,再无别人。 “你醒了。”他望着睡在病床上的毫无血色的岳晨,虽然神色未变,但目光带着叹息和复杂却是让岳晨浑身一僵。 道上的人,向来冷血冷心,能让专门负责刑法的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他不认为,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 脑子一转,他便想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我妹妹呢?”没可能他生死未卜,岳岚还不来看他。 老头沉沉地看着他,不吭声。 沉默,却往往代表了最不堪的结果! 岳晨疯了一样,将身上的点滴一拔,赤着脚就往外面冲去。 老头叹息,一句话却像是点住了他的死穴一样:“你这样冲过去,也于事无补。” 岳晨像是凭空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整个人僵硬地回过头。 是了,他现在跑去有什么用? 跟着他的那群小弟一个个现在都对他避如蛇蝎,他凭什么去和“峻哥”斗? 他忽然转过身,直挺挺地跪在老头面前:“您给我指条明路,我记您一辈子的恩。”说罢,“咚咚咚”,以头抢地,除了养父的牌位,他第一次向人叩头。 昏暗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老头看着他额头从泛青到流血,最后血肉模糊,终于还是不忍,轻轻叹息:“你起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罢,他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年迈的身体竟是微微弯下,躬身去请外面的人:“陈先生,麻烦您了。” 有生以来,岳晨第一次见到,一个道上的年轻人,竟能长得那般高贵,一身妖孽之气,却能让帮中长老这般卑躬屈膝…… 就在这时,一直徐徐说着往事的岳晨忽然一顿。 他抬头,看了一眼云溪,仿佛要在那双平静如海的眼底寻找什么。 “justgonnastandthereandwatchmeburn 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燃烧殆尽 that''sallright 没有关系 becauseilikethewayithurts 因为我爱这种伤害的方式”一阵激烈的手机铃音就在这股奇异的气氛里,忽然传来。 云溪目光一顿,直直地看着岳晨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指间划开屏幕,低低地回复对方:“嗯,我在墓地……。冷云溪?她也在这里。” 她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