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被子一起抱住, 整个人如藤蔓一般缠到她身上。冰凉的脸颊贴到长安的耳畔, 他一手按住长安的后脑勺,压低了嗓音地对着长安的耳朵警告:“给本王老实点儿睡,嗯?” 长安睡梦中被人按住了命运的后颈脖子,眼皮子强睁了几下没睁开。 而后头一歪,就陷入黑甜一梦之中。 周和以这才满意地收起点在长安脖子后面穴道上的手,他一手抓住被褥的一角,一手拨开鬓角的发丝, 俯下身来。然而冰凉顺滑的长发垂落,落到的长安的脸上。他拨开发丝,将脸埋在了长安的颈侧里。 磨蹭着钻入被中,他忽地浑身一僵, 被子下的膝盖好似蹭到了极细腻的皮肤。 王爷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僵直地保持掀被子的动作,丝毫不敢动。难道,难道说陈二花这女人,没穿好亵衣便睡下了? 黑暗中,周和以的眼睫仓促地扇动了两下,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也是这一刻,他深夜来掀少女被子的举动,似乎忽然就显得理不直气不壮起来…… 长安被点了睡穴,丝毫没察觉床榻之上的人破天荒地红了脸。 不过红脸只是一瞬的功夫,王爷不愧是宫里长大的,脸厚心黑,换言之,不论什么事儿都沉着冷静。这突如其来的躁意,两息之后便下压去。 事实上,深夜来探长安香闺,他是逼不得已。若非身子当真到极限,以王爷高傲的性子,是绝做不出深更半夜偷香窃玉之举来的。不过如今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未免虚伪。他于是又在掀被子与和衣躺下之间,陷入天人交战。 临近十一月,今夜又降霜,夜里实在是冷。王爷自幼习武并不惧寒冷,却不代表他乐意被冻一整夜。琢磨来琢磨去,周和以选择放弃廉耻这种东西。 左右陈二花人睡得跟死猪似的,这等事儿,她丁点儿不知…… 这般一想,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似的?他用得着对她做什么么?想太多! 掀了被子,周和以拄唇淡淡地咳了一下:“你放心,本王认定了你,便不会再换人。”不知是安慰长安还是说与自己听,他蹭着长安的脸颊,窝进了长安温暖的被窝里。 等进来,他才知长安其实是穿了亵衣的。只是睡姿太过豪放,亵裤的裤腿一下袭到大腿,露出了两条纤细的腿在乱蹭。胸前的衣襟也散开了,鼓囊囊的胸脯经过这大半年在公主府中好吃好喝地补,又甚是伟岸了一些。 这个陈二花,当真是……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又瞥了一眼月光下长安那十分显眼的鲜红小衣。周和以侧过脸,一手手指勾住衣襟的一边,轻扯着布料将那块遮得严严实实。 不过小姑娘可不必再涨了,如今这般分量,已然是足够了的。 凉风穿过帷幔,两人相拥在温暖的被窝,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明,廊下便隐隐有宫人走动的声音。周和以是在巨大的意志力支撑下才艰难地睁开了眼。外衫丢在地上,王爷赤着脚从床榻上下来,敞着衣衫端坐在榻边。他扶着额头,从未有哪一刻这般盼着这一年过去。 再有一年,陈二花及笄,亲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随手捡起地上的外衫套起来,周和以穿上鞋,故技重施地从窗户离开。 长安醒来时候是辰时一刻,主殿那边还是不露面,便用不着着急。长安扶着酸疼的肩膀,开始怀疑自己潜意识里是不是有些认床。若非认床厉害,怎地她这两日醒来,总觉得身子格外酸疼呢?亵衣松松地挂在身上,长安一面系好带子,一面蹙眉想道。 就在她掀开被子,又嗅到了床榻之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长安是做吃食的,自然对气味儿十分敏感。昨日那阵子檀香和今日这淡淡的幽香,不是她身上的。长安拽着衣襟低头去嗅,越闻越闻出差别。这后宫里,难不成有人养了宠物?或者说,其实武德妃养了夜里会乱跑的宠物?该不会她肩膀之所以会这么疼,是半夜有只猫从窗子溜进来,窝到她颈侧取暖压得吧? 事实上,长安上辈子养过一只雪白的猫。那猫就不喜欢猫窝,总会在半夜时候偷偷溜进长安的卧室床上,卧在她枕头的旁边睡。 不过这只猫也太重了吧,难不成是橘猫?压得她都快骨质疏松了…… 心里嘀咕着,长安就听到屋外宫人在小声询问她是否起了。长安应了一声,披了件大麾趿着鞋子下榻。昨夜降霜,渐渐转冷不说,今日屋外的天儿也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长安叹息了一句,起身去净室洗漱。 姜怡宁早已经起了,正在庭中对花煮茶。见长安出来,含笑地邀请长安过去尝一杯。昨夜大风将满园的话落了一地,宫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