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事这许久,伤势居然这般严重。长安相碰又不敢碰,连忙趿了鞋子下榻,去里屋拿伤药的箱子。 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什么的,一回生两回熟。长安飞快地替他换了药,屋里也没绷带,就撕了自个儿而一两件贴身的衣物。等伤口重新上药包扎,长安又开了门窗散味儿,周和以的这身血腥味儿才淡了许多。 此时,周和以赤着上半身坐软榻上,一张脸苍白如纸。 藏这么久没露出来,这会儿原形毕露了。长安一面将带血的东西全处理了,一面就在瞄拧眉不知在想什么的周和以。她佩服这人,当真是打心里佩服。周和以当真是个神人。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连脸色也控制得如此自如的? 当然估计他解释了,长安也琢磨不科学。科学的世界,人能脚踏飞燕,飞檐走壁?这般想想,好像周和以可自如地控制脸色也没什么? 正当长安想得入神,外头忽地响起了一阵喧闹声。隐隐有呵斥传来,仿佛闹得很严重。红星红月红雪几个这时候也端着东西回来。看到突然出现屋中的周和以,都已经见惯不怪了。这一年来,未来姑爷总是这般神出鬼没,她们早已习惯。 红月将吃食托盘放到桌上,也不管周和以在不在,转身便告诉长安前头出事儿了。她刚才在外头听了一嘴,是有什么人带兵闯进苏家来,说要搜查。 “搜查?”长安一愣。 红雪点点头,而后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说一遍。 长安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已合上衣服的周和以,只见这厮已经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一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长安眉头一蹙,特别的想翻白眼。周和以似是察觉她的视线,很是淡定地抬起头:“怎么?” 长安:“……”懒得跟他废话,于是忙叫红雪放下手头的事儿,去瞧瞧。 红雪别的不行,打探消息的能力可是比狗仔还强。行了一礼,她转身便匆匆去了。红月接上,打开食盒,替长安摆膳。 饿了一天,长安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与此同时,前院闹得十分不愉快。苏家虽说一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苏家男子身上也无实权官职,但读书人本就清高自傲,苏家人更是尤甚。哪里能容忍得了这一棒子粗俗武夫来欺辱?顿时脾气上来就起了冲突。 苏家在读书人心中神圣不可侵犯,在兵痞子的眼里,那便是一家子酸腐书生。此时一人拦住了愤怒的苏家人,手一挥,一队搜查的禁卫军便直接闯入苏家的后院。 苏家人来都拦不住,禁卫军冲进来就四处开始搜找。 今日是长安的及笄礼,苏老太太为替外孙女争了这口气特意办得十分隆重。来人、宾客众多。这般禁卫军突然冲进来搜查,立即就引起了不满。但是禁卫军不是一般的衙役,可不是他们想呵斥便呵斥。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正当这时,方才才在长安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的长公主走到二门。迎面就与禁卫军的人撞上。本身这不关她的事儿,不理会便好。但今日她心情不好,手一指,拦住了就要气势汹汹往后院去的禁卫军…… ☆、第八十八章 随后赶到的温廉被长公主堵着,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她早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 温廉领着一队人冲进来,这是明白着撞刀口上。 温廉耐着性子等她将这口火气出了才道:“殿下是有所不知。昨夜御书房失窃,有重要物件丢失, 陛下正为此事大发雷霆呢。如今全城戒严, 正在挨家挨户地搜寻贼人。属下此举并非有意冒犯, 还请殿下原谅则个。” “失窃?”长公主一窒, 顿了下, 脸色还是有几分难看, “可知丢了何物?” 温廉一脸为难。 “怎么?不能告知本宫?”长公主与明德帝的姑侄情分自来是非同一般的。当初明德帝登上帝位,长公主与姜家一系不知出了多少力。 温廉犹豫了一下,上前两步, 压低了嗓音吐出两个字。 长公主表情倏地一变。 她看了眼四周, 压低了嗓音:“好好儿的,怎会有人打玉玺的主意?禁卫军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叫贼人闯进御书房去!”玉玺可不能等闲待之的小玩意儿,这要是丢了,宣扬出去,明德帝的帝位都坐不稳当,“可有看清贼人的模样?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当时情况复杂, 三言两语的根本说不清。温廉摇了摇头,也没多做解释。 长公主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虽为女子,却也经历过两任皇帝更迭。自幼身在皇室,某些事儿必然比旁人敏锐许多。 这段时日, 先是最有望成储君的安王被发现与宫妃有染,众目睽睽之下捉.奸在床被贬为庶人打入天牢;而后是安王一系为救主扰乱朝纲,被肃清大半;再如今,玉玺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