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娘当然不会说她跟姜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只是她越是神气,越是张牙舞爪的显示有多受宠,就越让人看得出来。 虚张声势。 姜景既然都受伤了,哪里还能做得了什么的? 大夫听多了大户人家里头的事儿连脸色都没变一分,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姜景伸手,反倒是姜景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自作多情还是被卫莺那些什么独守空房的话给噪的。 这个田姨娘,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头倒的? “抬妾次日爷就奉命去了蒿州剿匪,前两日才回来,自然还没来得及。” 他解释,也不知道是说给大夫听还是卫莺听,反正不能让任何人把他往不行方面扯! 大夫没说话,又做了个请的姿势,良好的保持着不该问不该听的习惯,一言不发。 姜景抿了抿唇,田姨娘那里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他也只有按照那说辞走下去:“是,爷是受了点内伤,不过早有军医看过了,说是休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大夫都来了,不如让他瞧瞧看看有没有好转吧。”卫莺说,合情合理。 姜景顿时起了身,又扯了个谎:“不了,前儿才看过了,我就不看了,倒是你们身处后宅的妇道人家身子弱,才应该多看看才是,我想起还有急事没处理,先走了。” 说着大步迈出门,瞧着还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大夫看向卫莺,有些为难:“夫人,这……” 卫莺道:“没事,出诊费一样给,麻烦大夫了。”又唤了安夏来,让她送大夫出去。 待人一走,几个丫头顿时叽叽喳喳起来,秋葵胆大,在卫莺的纵容下也敢议论两声主子了,凑到卫莺跟前儿来:“夫人,大爷怎么一见了大夫就跑了,把个脉而已用得了多少时辰,真真儿是浪费了夫人的安排。” “你呀!” 卫莺让冬雨去看看葫芦睡醒了没,转身半靠在榻上,才道:“这种情形,要么是真有病,要么是装有病。” 而且病得还不轻,生怕被大夫把出来了。 “不能吧,大爷看着可比真正的书生们结实多了。” * 卫莺跟姜景说府上的事她自有分寸倒不是随便说说的,早在次日老爷子那头没把银子送来的时候她就猜测这几万俩银子是打了水漂了,想想也是,上辈子这时候正是三爷姜坤攀上贵人的好时机,为了见到那位贵人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人贵人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下头不知道多少人拦着,姜三爷开这条路,可是一路洒了银钱过去的。 上辈子有她出钱,姜坤倒是很容易就把门路给打通了,但这回没了她,就凭那区区三万俩银子,只怕刚一洒出去就被瓜分完了。 不过这不是她的事。 当日她就让人通知了下去,消减了各房用度,以前还能做两身衣裳的,现在也全没了,甚至以前碍于名声,哪怕他们几房人的用度都消减了,但老太太和老太爷的都没消减,如今她大手一挥,全都一个样了。 老爷子能把几万俩全都给了出去那是因为日子太好了,半点不知道其他人的日子难不难,如今也该让他们体会下了,免得他们不能感同身受,还以为府上捉襟见肘是说着玩的呢。 卫莺是管家的,话一发下去丫头婆子们便动了起来,到晚上,各房饭菜就摆上桌了。 二房三房已经过了很久这种日子并不是很陌生,但老爷子就不同了,他还是第一回见,顿时板起了脸:“这就是今儿的膳食?’’ 摆菜的下人战战兢兢的,在桌上三个菜身上转了转,还是说道:“是是是,各房都是这个份例。’’ 老爷子不是吃这独食的。 月姨娘在边儿上脸色也十分难看:“你们怎么做事的,这些菜油汪汪的,哪里能吃得下,连饿炖汤都没有,炒两素的就把我们打发了?’’ 下人嘴角蠕动几下,想说这几个菜哪里素了,里头全搁着肉呢,这些菜色当主子的不喜欢,对他们当下人的来说可是极为丰盛的。 卫莺消减了用度后,怕他们肚子里没油水,这才让厨房那头炒菜的时候多添些油,对老爷子两个来说看见这一盘盘满是油水的饭菜心里就使劲儿反胃,别说吃了,看都不想看,只得让人送了点心来,结果好半晌才送来了一盘,瞧着还粗糙得很,至于饭后甚参汤好茶的也全没了。 “老爷子,这老大媳妇摆明了是在撒气啊,有这样吗,她一个当媳妇的竟然克扣起了公爹的吃食,她这是不孝啊!’’ “那你说怎么办?’’ 老爷子到底是要脸的,前脚他才把该入公中的三万俩银子给了老三,亏了大房和二房,如今这个闷亏也只有吃下。 不然还能让他自降身份去跟儿媳妇掰扯不成? 老爷子都发话了,月姨娘只得忍气吞声,一连忍了好几天。 这日,三房夫人刘氏早早就出了门,今儿是她娘家哥哥生辰,刘氏的哥哥前些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