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现在是民国1936年,段瑞金24岁,因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差,于是带着名跟班离开老家晋城,来到寒城接管他们家最主要的产业之一——寒城枯岭山金矿。 金矿位于山中,距离寒城有十几里路。他在城内买了公馆,每日乘汽车来返。 段瑞金是有妻子的,门当户对,十九岁就拜了堂。却不知为何没带来,留在晋城与他的父母待在一起。 或许是矿上的工作让他感到无聊,于是到寒城不足一年,居然就纳了五房姨太太,塞满了豪华的段公馆。 阮苏正是第五房,入他门不过两个月。 原主是个苦命人,年满十六就被父母卖到妓院换钱养家中弟妹,本该跟无数苦命女人一样,接客数十载,身染重病而死。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张,就被偶然遇见的段瑞金瞧上,花八十银元买来做了五姨太,安置在段公馆的一间侧卧内。 别人不知道,阮苏却是知道剧情的。眼下段瑞金还没有暴露本性,甚至不常与她见面,反在花钱上特别宽松,要多少给多少。 可她心里清楚,用不了几年,这满院子的女人都要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有这一条在,她是打死也不愿意留下的。 现在是民国,风气比古代开化得多,女人也找得到工作,女工、售货员、老妈子……哪个都能养活自己。 等熬过打战那几年,还可以吃大锅饭,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阮苏打着小算盘,悄悄收拾了一包金银细软,想让段瑞金休掉自己,好去交通便利的南方找工作。 但是段瑞金与她一周见不了两次面,见面也冷得跟冰山一样,话都不同她说,让她有计难施。 思来想去,她决定从钱字上下手。 段瑞金是不管姨太太们开销的,多少钱都能从他手里拿,可是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讨厌女人大手大脚呢? 阮苏从此天天往外跑,想尽一切办法挥霍,进哪家店都挑最贵的买。几天下来,累计了一笔很客观的数字。 估计用不了太久,救她命的休书就要到手了。 她美滋滋地幻想着,心情变得愈发好,见对面的小凤仙摘掉假发后,顶着一头很漂亮的卷头发,便拉着她问: “姐姐,你这头发是哪里烫的?” “自己烫的呀。” “真的?教教我呗,我正好想学手艺。” 将来到那大都市里,当个给太太小姐们烫头的tony老师,收入想必很不错。 小凤仙拿出火盆和铁钳,对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犹豫起来。 “算了,烫坏了赔不起。” 阮苏想求她两句,段公馆的家仆突然跑来敲门,等她出去后在她耳边低声说: “五姨太,二爷让您今晚伺候他,已经在等您了。” 二爷就是段家排行老二的段瑞金。 阮苏一听这话,好心情全泡汤,又不敢怠慢了这尊佛,依依不舍地跟小凤仙道别,哭丧着一张脸坐进门外的黑色福特车里。 段公馆转眼便到,是座很漂亮的大庭院,主体建筑为一栋三层白色小洋楼,段瑞金与姨太太们都住在里面。 阮苏进了门,一楼客厅有说话声,是其他姨太太约了人通宵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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