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李昌明的手里攥着几个小玩偶挂件,还有橡胶做的卡通人像钥匙扣,李苒盯着问:“爸,你手里拿的什么?” 于晓晓答:“刚我带叔叔在大厅参观展柜,跟他说这些吉祥物还有卡通图案都是你设计,叔叔很喜欢,我摘了几个送给他。” 李苒从小学的画画,在没接受过正统培训之前,一直都是李父教的。 见李苒设计的东西那么可爱,李昌明从心底里觉得骄傲。 临走时,李苒把于晓晓拉到隔壁的休息室,一脸怀疑地问她:“你跟我爸说什么了?他怎么这么高兴?” 他刚来的时候叫于晓晓“领导,你好。”刚才走的时候“晓晓,再见。” 李苒怀疑她给李昌明下迷魂药了。 于晓晓神秘一笑:“爸来咱公司的目的是什么?” 李苒:“看看我工作环境,跟同事领导关系如何。” 于晓晓一脸得意:“对呀,所以我就跟叔叔说,领导和同事都特别喜欢你,你是我们工作室的顶梁柱,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苒愣住,她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于晓晓内心这么细致,会想到跟李昌明说这些。 她眼睛酸涩,轻轻地眨了几下。 于晓晓嬉皮笑脸:“我是不是很机智,有没有感动得想哭?” 李苒点点头,随后泪珠子真不受控制,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于晓晓一见她哭,慌神了。 一边给李苒擦眼泪,一边哄她:“你别哭呀,怎么夸你还哭呢?” 李苒一把把于晓晓抱住,闷着声音说:“谢谢你!” 于晓晓拍着她的背:“客气什么,你爸爸就我爸爸!” 于晓晓见她不言不语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发,收起笑嘻嘻的语气。 认真道:“苒苒,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保证。” 李苒点头,隔着玻璃门望向外面——一个人坐在大厅,一页页翻着李苒画册,爱不释手的李昌明。 于晓晓见这她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还没跟爸爸说……分手这事儿?” 李苒叹了口气:“还没,他这次突然过来,我一时有点没计划。” “而且他现在住在贺家,万一我跟贺南方撕破脸,我担心爸爸会受到伤害,想等他回去后再告诉他” 她心有余悸道:“贺南方那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于晓晓不愿逼她太紧:“你已经很勇敢了。”她欲言又止:“回去之后,我哥一直很担心你……” 李苒抬起头:“是我抱歉……” “不不不……他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哥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想要彻底摆脱贺南方,那你就……不能一直住在贺家。” 这个道理李苒当然明白,但是暂时没有选择。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李昌明受到任何伤害,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用蚍蜉撼树一样的微弱反抗,期待着贺南方有一天厌倦她了,顾及以往那点旧情……把她放了。 回想以往的日子,李苒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她就像一株依附贺南方这棵参天大树而长的菟丝花,他们紧密纠缠,从未分开。 当有一天菟丝花想要离开,粗壮的枝干缠绕住她所有细嫩的茎叶,将她紧紧箍住,哪怕枯萎凋零,都不允许离开这棵树。 李苒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这并不是爱情。 —— 中午,于晓晓热情洋溢地要请李父吃饭,贺南方却先她一步打电话过来。 她避开李父,冷脸接起。 电话里的声音气定神闲,一如既往的做派:“中午一起吃饭。” 李苒脱口而出:“不要。” 那头静了一秒,忽视她的拒绝,“十二点,公司楼下。” 李苒甚至没有反驳的余地,那头已经将电话挂了。她忍无可忍,正要大骂贺南方是个混蛋,抬头见李父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她憋了回去,看向于晓晓:“你还一起吗?” 于晓晓立刻摇头,眼神畏惧,像是要去赴什么鸿门宴。 中午,路上有些堵。十二点多到公司楼下时,贺南方的车已经等候多时。 车一停下,贺南方身边的助理王稳过来敲窗,他半弯着腰,标准化的问候:“贺先生说,让您坐他的车。” 坐他的车,是怕自己跑了?李苒心里想,多此一举。 不远处停着一辆深灰色的迈巴赫,宽敞的商务车,李苒一上来,就奔着后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