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贺南方已经不在,空荡荡的客厅干净整洁。 李苒放下包时,看到了放在玄关处的一套餐具,精美的礼盒包装,甚至不用打开都能知道它的昂贵。 李苒愣神后,没有再多看一眼,就将精美的餐具放进柜子里,封存。 去机场的路上她跟于晓晓通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去n市。 于晓晓被她的行动力给惊到,呆了半晌后:“好,注意安全。” 去机场的路上,天色愈发昏暗,车里的广播不断地预警着台风天气,李苒低头查了下天气。 发现j市居然是台风登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走的这是什么运气,可人还是要找的,网上关于《上邪》抄袭《无思量》的帖子和博文越来越多,对方是个大神,粉丝基础众多,而且背靠的公司也很有来头。 李苒这边一直没有发声,现在她什么证据都还没有,辩解不仅不能让她得到清白,还会被对方的粉丝轮番炮轰加嘲讽。 —— 贺南方回去之后,费烜拿着他的手机,亲自过来邀功:“昨晚怎么样?” “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贺南方将他手里颠着的手机拿走,“是你把我送过去的?” 费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这锅我可不背,你昨晚喝醉了点名要去找李苒,我只能打听到地址后给你送过去。” “昨晚怎么样?” 贺南方回忆,一早上起来时,气氛还是好的,尤其是李苒说他……“可爱”时,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那种笑容贺南方已经很久没见。 费烜见他眼里一片柔和,像是要溢出来,调笑:“看来是不错的。” 不错吗? 贺南方想起早上的事情问:“你道过歉吗?” 费烜:“嗯?道歉?” “当然有。” 贺南方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语气听起来有点颓然:“从来没有人教过我道歉。” 其实并不难理解,因为费烜和贺南方的身世并不相同。 贺南方是贺家独苗,一生下来便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老爷子虽从小对他严厉,但也不妨碍对他溺爱。 而费烜的出身就没贺南方那般万千宠爱,从费家继承顺序来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来当家,可偏偏最后硬是从不可能变成可能,其中的艰辛恐怕不是贺南方这种一生下便“血统高贵”的人能懂的。 费烜嘴角的笑由一开始的肆意,变得假笑:“或许李苒就是上天派来治你。” “治你不可一世,治你生来高贵,” 贺南方听着没说话,突然轻笑了一下:“我倒是宁愿……可惜她现在连治都不愿意治了。” 这句话说的格外可怜,人很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尤其是贺南方这种人,他可以很快纠正一个错误的商业决策,也可以听从别人的提出意见。 但是有些东西是融入他骨子里的,如果变了,那就不是贺南方。 “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为李苒改变自己。” 贺南方轻叹了一声:“就算愿意,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 费烜见惯了他的轻视傲物,这副语气倒还是第一次听:“你问道歉又是怎么回事?” 贺南方心口有点闷:“她让我跟她道歉。” 费烜听得稀奇:“那你道歉了?” 贺南方摇头:“没有。” 费烜恨铁不成钢:“我真是白教你那些。” “你是个男人,她是你心爱的女人,男人跟自己女人道歉那叫道歉吗?” 贺南方心头那股情绪慢慢升腾:“那叫什么?” 费烜嘴角轻扬,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求和。” 贺南方心里被这句话包裹的严严实实,想起上次开口跟李苒求和时遇到的奚落跟拒绝,因为他没有跟她道歉,所以她不愿意和好? 李苒在安检时接到贺南方的电话,她瞥了一眼,将包收拾好,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 “嗯?” 贺南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心里一直在想她早上说的话。 思绪被李苒占据一整天之后,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她:“我送了一套餐具给你。” 李苒:“我看到了,谢谢你。” 贺南方开始不出声,电话里的时间一下被拉得很长。 “你还有事吗?” 贺南方心里头梗着的那句话,在嘴边缠绕好几圈,李苒见没那头没声音于是便准备挂断电话。 适时机场大厅传来安检声,贺南方敏锐地捕捉到,随即握着电话的手指不自觉地变紧。 “你在哪?” 李苒自然道:“机场呀。” 机场?贺南方知道她要出国读书,当下便抬高声音:“你要走?”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