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间虽然隔着距离,却被一条细细的线牵连在一起。 就如同他们的命运一样,不论相隔多远,总有神明会为他们指引。 “你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有个项目没谈完。” 李苒点头,她没再多问,“回国那天,我送送你?” 贺南方心头一顿:“不用,那时候……你大约在上课。” 李苒:“好。” 到家时已经快九点,李苒还没吃饭,她邀请贺南方上来暖和一会儿再走,又或是让孔樊东开车来接。 她原话是这么说的:“你耳朵都冻红了,圣诞夜不好打车,叫孔樊东来接吧。” 贺南方的肤色偏白,耳垂薄软,被冷风一吹,果然冻得通红。 进屋后,李苒接过贺南方脱下来的大衣,拿到卫生间里将上面的雪掸落,又拿毛巾将外面一层水珠擦干。 出来时,便发现贺南方坐在她的沙发上,他坐姿和温长宁一模一样,就像是随时要准备接受加冕一样。 “我给你煮点咖啡?” 贺南方摇头:“不用,喝了夜里睡不好。” 李苒想到什么:“你失眠还没好?” 男人似乎不愿意多说,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他只是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都不动,什么都不说。 好像走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来这儿坐坐似的。 李苒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以前,她也是这么等待贺南方的,长时间的这样坐着,似乎连时间都挪移不动他。 “你吃了吗?” 贺南方身子未动,只传来声音:“没有。”他确实没吃什么饭,商宴上喝了几杯酒。 “你想吃火锅吗?” “嗯。” 李苒本人很爱吃辣,为了迁就贺南方的口味,她做了清汤底,另外调了两个辣油碟。 在将火锅从厨房端出来之前,李苒找来一个透明胶,然后塞在贺南方的手里。 “你把上面的警报器用胶布封起来。” 贺南方拿着胶布愣神。 李苒:“不然待会儿咱们吃火锅,烟雾警报器就会想。” 贺南方恍然大悟。 李苒颇为得意:“留学党必备技能。” 火锅食材丰盛,而且吃起来不麻烦,李苒将将丸子和肉下锅后,盖子锅盖煮了一会儿。 贺南方打开柜子,李苒问:“你找什么?” “酒。” 李苒想起他上次醉酒的样子:“你可不能喝!” 贺南方没没说什么,听到不能喝酒,只是比较低落罢了。 李苒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贺南方将丸子夹成两半,他和李苒一人一半。 “是工作上的事情?” 贺南方点头,他没法跟李苒解释——为什么在看到李苒过得如此充实自由,他的心情会如此不好。 大概又是自私又阴暗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期待她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她的目光只为他一个人停驻,她的心神只为他一个人汇聚。 可他又明白这样的李苒并不快乐,生命会因此缓慢而无价值的消耗,会如同鲜花一般枯萎,直至凋零。 那是贺南方不愿意看见的。 见他心情低落不像是装出来的,李苒犹豫一下:“你跟孔樊东打电话,约十点过来接你。” “我就拿酒给你,怎么样?” 贺南方同意了,并且当着李苒的面打了电话。 吃着火锅,就着啤酒。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