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知宋靠近她,含笑说着:“好,我不走,我们一起睡。” 他们紧紧相拥,耳厮鬓磨,拼命想从对方身上多获取一点温暖。 荀白露于黑暗中闭了闭眼睛,发出了声音:“蔺知玟……” “白露,你相信我吗?”蔺知宋只问她这个。 “相信。”不需要任何理由。 “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我,你安心的睡,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好。”他说了,她就听。 …… 荀白露如往常一般去上班,同事见了她,问:“白露,怎么你眼睛肿了?” 哭了那么久,总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荀白露笑着解释:“昨晚没睡好。” 同事揶揄道:“这马上要办婚礼了,忙的睡不好吧,注意身体。” “谢谢。”荀白露莞尔道。 提起婚礼,她才意识到,距离他们的婚礼只有两天了。 发生的那些事,也许会导致婚礼延后。 同样的问题,也有人问了蔺知宋。 “不延后。” 陈嘉央:“你来真的?这风口浪尖的,到时候传的不会好听。” 蔺知宋不管好不好听,“我跟白露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为什么要为了蔺知玟而改变,不好听又怎么样,犯错的是她,关我们什么事,那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者,那些闲言碎语并不会因为我跟白露的婚礼延后而消失。” 所以为什么要管他们。 所有人为了那一天都做了很多准备,他不打算让那努力白费。 就算是蔺知玟,也没那个本事了。 下午三点时,蔺知玟被警察带走了。 今晨,蔺知宋见到了周淼,那个女孩子跟他说了很多。 “因为诉讼时效的关系,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起诉起来会很困难,即便人证物证都在,当时蔺知玟做过的大多数事情还是处于未成年阶段,哪怕性质极度恶劣,牵涉人员众多,给她定罪也很难。” 在当时,大多数都没有那个勇气去告蔺知玟,一方面是她手里握着的那些照片,一方面,她认识的人太多,轻易就能闹得受害者家庭鸡飞狗跳,她们不敢。 直到现在,越来越多的同伴出现,给了她们勇气,去勇敢的站出来。 事实就是如此,以校园霸凌来看,蔺知玟很难被定罪。 周淼看了眼蔺知宋,缓缓道:“我还有一件事,也许可以定她的罪。” “什么?” “教唆强.奸。” 蔺知宋瞳孔剧烈缩了下,他神色更显严肃,问:“是,你吗?” 周淼点了点头。 坏人是不指望能够有什么底线的,但凡是能做的,他都敢去,尤其是在青少年时期,因为无知,无畏,行事也更加偏激。 周淼提起这样一段往事,并不觉得羞耻,该感到羞耻的从来都不是她。 “但是,因为是罪行未遂,那个人被判的不重,所以,蔺知玟也不会太重。” 蔺知宋对面前的女孩肃然起敬,她很勇敢,也很坚强。受害者无需低头,因为他们无罪。 “请你放心,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周淼向他颔首,“蔺先生,谢谢您。” 从周淼那里得来的罪证,还有他这两天搜集的,已经足够多了。 蔺知宋整理好之后,把那些一并交给了警察。 听说,蔺知玟是警察在酒吧的后巷发现的,那个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身上伴随着多处伤痕,血迹斑驳。 那一幕,她自己应该见过很多次,是她给别人造成的,这一次轮到了她自己。 她变成了那些受害者,尝了她们吃过的苦。 等待她的,是牢笼,是监狱。 …… 九月二十三日,秋分。 荀白露跟蔺知宋的婚礼是在一片布满白玫瑰的草坪上举行的。 来的人很多,能请的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大多有着各自熟识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我说这蔺家也真是不忌讳,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都被警察给抓了,儿子还能心无旁骛地办婚礼,真是佩服。” “听说蔺知宋还是为了他那个老婆跟蔺知玟闹了起来,亲手把他姐送进监狱,啧,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够狠的。” “我看那蔺家大小姐也是倒霉,摊上这么无情无义的一家人。” “怎么,心疼她啊。”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