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极了。 “先前是朕让开着窗透气,”皇上道,“什么时辰了?” 淑妃道:“刚过未正。” “朕睡了这么久?”皇上讶异。 他原只打算歇一两刻,现在,竟是睡了大半个时辰? 近些时日,他睡眠很一般,夜里睡得不安稳,白日歇时也补不进去,以至于,今儿这午觉睡得他格外舒服。 皇上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大殿角落的花架上。 那上头没有摆花盆,放了个小香炉,里头点着香,正往外头袅袅冒着白气。 淑妃顺着皇上的视线看去,笑道:“上午就点着了,前些日子太医来请平安脉,说臣妾有些郁燥,皇太后听说了,特特赏了香,说是宁神静气,很有效果。” 皇上点了点头。 皇太后喜欢用香,他是晓得的。 这香平心,却不助眠。 如淑妃说的,午膳前就点了,用膳时,皇上没有任何疲倦,之后歇午觉就是个习惯,而没有歇息的淑妃,这会儿也不见困乏之色。 他难得的好睡眠,与旁物无关。 这让他越发舒心了些。 “母后爱操心,”皇上道,“大大小小的事儿,她都记着。” 淑妃垂着眼,道:“娘娘很为皇上担忧。 臣妾知道,您为一国之君,想法见识远不是后宫女子能比的,即便是皇太后,她陪着先帝打下江山,有许多见解,但现在也久居宫中,与您难免会有分歧。 但她都是为您着想,您听着不顺耳,听过就算了,若与娘娘争执,她很伤心的。” 皇上睨了淑妃一眼:“你确实很念着母后。” “皇太后娘娘喜欢臣妾、照顾臣妾,臣妾自然希望她能顺心顺意,笑口常开,”淑妃抬起头来,望着皇上的眼睛,又道,“同时,臣妾也是皇上的妃子,当然也盼着皇上与太后能够少些争执。 原本这些,都是不该挂在嘴上、指手画脚的,但臣妾思来想去,说上一回。” 皇上眉宇舒展了些。 以淑妃的性情,当然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开口胜过开口。 她若是一味顺从,守着边界,完全可以在他跟前与慈宁宫里左右逢源。 但她说出来了,说得还不叫他反感。 毕竟,颇有道理。 他再不高兴皇太后对政事的指指点点,亲娘依旧还是亲娘。 与亲娘争什么呢? 只要不是说得太刺心刺肺的,他下回就不和皇太后计较口舌长短了。 “朕分得清好赖,你一片好意,朕怎么会嫌你指手画脚,”皇上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而后,站着让淑妃替他整理,顺口道,“你得空时多陪陪母后,她很喜欢你。” “皇太后不嫌弃臣妾,臣妾当然愿意常在她身边。”淑妃笑着道。 说话间,一個念头从心里划过,皇上问道:“朕记得,你前回召过永宁侯的长孙女?” “是,”淑妃正蹲身替皇上整理衣摆,闻言眼底全是冷漠,开口的话依旧柔暖温和,“太后娘娘很好奇那位秦姑娘,臣妾也好奇,便召她过来,问了她一些修道上的事。”1 “哦?” 淑妃又道:“问了后,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小姑娘嘛,调皮好动的年纪,哪里能跟个大人似的潜心修习,师父再有本事,小小年龄也学不进去多少,等长大些,稍微能定心了,她师父云游去了。” 皇上听了,微微颔首。 这和他认知的秦鸾很相似。 笑符什么的,就是个小娃儿乐趣;让人不受符纸干扰的方子来源师门;救命的丹药亦是师父给的。 秦鸾本人,没有几分道行。 “朕给各府的封赏,给得迟了,母后才与朕置气,”皇上道,“这样,伱等下召她,宫里瞧着适合的东西,赏她一些,就当朕借你的,回头补给你。母后那儿你再说说,朕也算给她交代了。” 淑妃应了声“好”。 皇上摆驾离开。 徐公公跟在一旁,见皇上气色好了许多,松了口气。 “让启儿下午就来见朕!”皇上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