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好。”亲家太太咯咯咯笑的头上雀登梅的金步摇晃了又晃,闪出一道道炽烈金光,耀的裴七叔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白木香说,“娘,你坐炕上,我跟相公给您拜年了。” 李红梅给闺女女婿俩红包,白木香一掂,大为不满,“怎么比去年轻这么多?” 李红梅一面吩咐着丫环们去厨下下饺子,拿醮汁碟子,还有亲家七叔要辣辣的醮料之类的事,抽空理直气壮的回闺女一句,“把昨儿输你的银子扣下了。” 白木香感慨,“娘你这精道的,明年咱家店铺开张,娘你就去看店吧,一准儿能赚钱。” “这还用说,先前帝都的铺子也是我打理的,你瞧瞧生意那个火爆,那不是吹的。”李红梅不着痕迹的瞥裴七叔一眼,问闺女,“新铺子不会开到新伊吧,要是去新伊,我可不去吧。”刚相看好的后老伴儿,就是去也得等后老伴儿到手啊。 “县里先开一家,新伊的铺子我让阿文去。” 李红梅点头,“那成。作坊的事儿交给谁?” “让小财学着管。” “这也成,小财手艺没的说。”窈窈端来碗筷,麻俐的摆好,李红梅接过放辣椒油的罐子,给裴七叔调了碟子辣椒油的醮料,问闺女,“明年还得招人吧。先前可是有不少人跟我打听,问你这作坊还招不招人。” “招,织机又做出十几台,纱线、染纱也要用人。” “趁过年放过风去,我估摸着这几天就有人来打听招工的事了。” 过年的假就到初五,破五后作坊就开工,衙门正式办工要等到初八,不过,两者也不好比,衙门说是过年有假,其实也都没有歇,衙役们照样要轮班巡视,衙役们既是要当差,两位巡检也是商量着换班的。余主薄倒是没什么事能歇一歇,他上了年纪,等闲无大事也不惊动他。 初一的饺子都是肉的,不论是裴七叔喜欢的豆腐饺子,还是裴如玉爱吃的木耳金针馅儿的饺子,亲家太太都给他们做了改进,里头拌了肉馅进去。李红梅说,“大年初一早上必得吃肉饺子,才有福气。你们尝尝味儿如何?” 叔侄俩吃东西的样子很像,都是一幅斯文样,裴如玉醮的是北疆的果醋,裴七叔则是在果醋里加了辣油,吃过饺子都说味儿好。李红梅白木香母女俩都是吃肉蛋饺子,什么饺子里还要放豆腐木耳金针,她们这饺子里只是放葱姜末儿调个味儿,母女俩一致认为,肉蛋饺子最香最好吃,至于吃素的这一种人,在肉食者的母女俩眼里,是很难理解的一种人类啦。 新年没旁的事,就是吃吃喝喝。 衙门里的人过来给县尊老爷县尊太太拜年,大家互道声新年好,白木香准备了干果和糖分给大家吃。也有小孩子放鞭炮不小心嘣到自己的,好在爆竹威力不大,跑到找裴七叔拿药。 裴七叔因为懂医术,到月湾县后的人气半点不比裴如玉这位县尊老爷差,大家身体不舒服还是习惯先用土办法治病,但如果还不好,就会到县衙找裴七叔来看。裴七叔因此还进了些常见药材,反正有钱就付诊金,没钱的话,就拿东西抵,若是很困难,裴七叔会让他们写下欠条,待病好后来县衙做工,以工抵诊费,并不免费给人看病。 慢慢的有了名声,还有外县的病人过来。 裴七叔给清理干净嘣伤的地方,用金创药裹好,说些医嘱,收下诊费——一条腊羊腿,就打发这家人去了。因着过年,白木香给孩子两块儿糖,摸摸头,让他再点炮仗小心些。 这家男人让孩子给县尊太太道谢,咧嘴笑着说,“去年我听阿凌的收了些棉花卖了几个钱,过年给孩子买了些小炮仗,头一回放,放不大好,就给嘣着了。县尊太太,今年还收棉花不?” “收,你有多少,我收多少。作坊里也还要招人织布。” 这家妇人连忙打听要招什么样的织工,白木香道,“年轻肯干品性好就行。” 妇人犹犹豫豫的看自家男人一眼,男人也露出犹豫,他是当家人,咬牙问,“太太,那跟夫家和离的,您要不?”接着就把他家里妹妹的事说了,“我妹妹嫁到西漠,西漠比咱们这里富裕,这几年他家待我妹妹不好,我就把妹妹接了回来。我妹妹命很苦,干活很俐落的,人也好。” 白木香说,“成,你叫你妹妹有空过来吧,找小财,只要她能成,就让她在作坊里干,工钱计算跟旁的人都一样。多干多得,守咱作坊的规矩就行。” 夫妻二人欢天喜地的谢过县尊太太,带着嘴巴里含着糖的孩子回家去了。 中午还没到,妇人就带着小姑子过来面试作坊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