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香笑问她,“你想打听什么?” 崔莹道,“九爷真的没在老家有亲事吧?大奶奶,我家里虽穷,我也是绝不给人做小的!” “这你放心,小九叔要是那样的人,我不能跟他合伙做生意。他这人哪,就是眼界高,挑的厉害。以前在我们老家的县城、州府,都有财主相中他,想把闺女许给他的。他倒不是很看重女方家境,就想娶个能干的姑娘。要我说,哪里就那么巧遇到样样可心意的,他也不肯凑合,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他家里爹娘急的很,就盼着他赶紧娶妻。”白木香说,“他现在也算颇有身家,身边干干净净的,连个丫环都没有的。” 崔莹心里就有几分愿意了,她也是个眼界高心气高的姑娘,立志要赚大钱出人头地的。这一二年,给她说亲的人不少,还有几家富裕的,有好几千头羊好几百头牛的人家,她爹娘是很愿意,崔莹相过好几次亲,都是人家相中她,她相不中人。 崔莹不是那种怕穷怕苦的,她就怕嫁个男人没志气。 崔莹说,“这事也得让我哥帮我看一看。” “这是应当的。” 说完此事,崔莹还有另外的事要告诉白木香,崔莹说,“王嫂子找我打听,她看到余太太家里也开了个小织布作坊,听说前三年给奶奶三成红利。她想托我问问奶奶,就是多几成利她也愿意,她家能不能也办个小作坊?” 白木香想着这位王嫂子倒也是个能干的,问崔莹,“你怎么看?” 崔莹道,“这事要开个头,咱们作坊的那些女孩子家怕都要有这想头儿了。我就担心人心不稳。可说句实在话,咱们这技术想长长久久的保密也不容易。” 白木香笑,“人心稳不稳的,试一试就知道了。这技术我原也没有想长久保密,只是有个条件,她家开作坊无妨,这技术不能传到外县去。让她家知道,她传的人越多,与她家竟争生意的越多。” 崔莹得了白木香的准话,就下去办了。 王家就王凤一个会织布的,原本白木香想着,依王氏的精明,必然要把王凤叫回家办自家作坊的。王凤却是没答应回家织布,王家跟县衙买了一架卖给乌伊县的那种织机,纱线也是在作坊买的,王凤每天晚上回家教给她嫂子织布,她依旧在作坊织布。 王凤现在是织木香布的织工,顶级的木香布,整匹布连一个接头都不能有,但有接头倒只能降等。王凤每月拿好几两银子的工钱,已经置了个小小的宅院,打算以后自己养老住。多少给她说亲的,她已无意嫁人。她家里兄嫂侄子侄女们都不错,王凤想着,自己攒些银钱,到老了尽量不麻烦旁人,就这样清清净净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难得王凤这样的老实人,心里却也这样明白。白木香新制了一种织斜纹布的织机,打算先让王凤试一试效果。倘织的好,又能多一样布料种类。 裴家人在月湾县呆了一个月,李忠赵诚还跟着小九叔往新伊城走了一趟,两人媳妇没旁的事帮着料理七爷成亲的诸色事宜,当然,她俩最想看的是帮忙带秀小爷啦。只是,秀小爷平时都有人接手,轮不到这俩人。 尤其是亲家太太和七老爷成亲的喜服,唉哟喂,是贴金的衣裳诶!亲家太太李红梅给俩人瞧做出来的喜服,袖口裙摆都是缠枝百花的花样,倒是常见,不同的就是这花样不是绣的,而是贴金的,正经闪闪亮的金箔贴花,这在帝都也称撒金裙。细致到衣襟腰带都是描金所绘,精致的了不得。 李红梅一幅抱怨的口吻,“我原说要做绸的,七叔低调说还是布的好。就用的家里织的木香布,其实这料子比绸还贵。我们定亲时穿的是洒金牡丹纹的,那时匆忙,不及这件细致。” 然后又给俩人看了做的百子被百子帐,也不是绣的,而是印花布做的棉被帐子。李忠家的赵诚家的也算开了眼界,啧啧道,“新伊都有这么好的印花布?” “瞧你们说的,都是自家印的棉布。”李红梅说,“我们睡惯了棉布,觉着贴身暖和。整整的一百个童子,还有九十四个童子,六个老人的,取的是百子拜寿之意。这一百个童子的,我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