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自威,单薄的衣袍下隐约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实在不像个正经文官。 “寻常百姓插手命案可不是好耍的,若有半句虚言便是诬告,当心大刑伺候。”他先飞快的瞧了晏骄一眼,这才提醒说。 晏骄缓缓平复了呼吸,点头,“我自然知道。” 据说平头百姓见官要跪,可她实在别扭,且此刻也没那份体力,既然对方不提,索性装傻。 庞牧嗯了声,敏锐的觉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打晃,且若只是从对面跑过来的话,额头上的汗珠确实太多了些。 “可坐下回话。” “谢大人,”晏骄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摇头,“不必了,先验尸。” 顿了顿又对庞牧解释说:“其实我是个法医,啊,就是你们说的仵作。” 一边的郭仵作终于忍不住了,闻言忙道:“大言不惭,这也是你能做得来的?” 仵作一职虽然为人忌讳,但每有命案总要求到他们头上去,故而也颇有地位。 他又自视是名师带出来的,所以脾气格外大些。 晏骄懒得跟他废话,只是拿眼睛去请示庞牧。 庞牧略一沉吟,大手一挥,“准了。” 其实他也对郭仵作的定论心存疑虑,且又直觉王武可疑,奈何不长于此道,正琢磨是否要托人从外头请个高明的仵作,没成想这个之前捡回来的女子自己跳出来。 只是这么一来,虽解了燃眉之急,可是否过于巧合? 晏骄二话不说进了里间,郭仵作看看她,再看看庞牧,咬了咬牙,干脆又拎着木箱跟进去。 “我已都细细查看过了,”郭仵作到底不服气,在后头絮叨不止,“无外伤,七窍无血迹、无泡沫,骨骼完整,指甲整齐干净!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扰乱公务可是呀,你要作甚!” 晏骄刚过去就脱了芸娘裤子,毫无准备的郭仵作又惊又吓,刷的红了脸,气急败坏道。 晏骄不理他,弯了腰细细查看。 郭仵作又羞又气又好奇,想看却又不好意思,一根脖颈扭来扭去,着实累得慌。 谁知晏骄不光看,竟然还找了布垫着手掰开,郭仵作脸上的血红刷的到了脖子根。 他刚要说话,就见晏骄面上一喜,“找到了。” “什么?”郭仵作本能的问道。 然而晏骄还是不理他,径直往外头走,冲着庞牧胡乱屈膝行了一礼,语速飞快道:“我已确定芸娘乃是被亲密人谋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看向王武,“且是可以赤裸相见的亲近人!” 话音未落,王武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青筋暴起的喊道:“你,你简直胡说八道!” 郭仵作脱口而出,“不可能。” 哭到半死的芸娘父母听不得这话,见状竟直接朝晏骄跪下了,“姑娘,姑娘你发发慈悲,还我们苦命的女儿一个清白啊!” 晏骄被吓得退了一步,刚要开口就听上首庞牧道:“左右,将两位老人家扶起来。” 晏骄松了口气,又不易察觉的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定了定神才道:“死者手指和脚趾已经强硬,证明她至少已经死亡十到十五个小时,就是五到七个半时辰以上。可是王武却说芸娘半夜还跟他要水喝,难不成是见鬼了吗?” 王武猛地抖了下,眉宇间隐约有些恐惧,不过还是大声道:“人死了都会变硬,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胡说谁不会?” 晏骄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复杂道:“那么你告诉我,她下体内钉入的竹签是从哪里来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