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将手上汗水擦了擦,这才把盖在筐上的湿布掀开,又道:“瓜牛儿有是有,实在不大好看。” 人还有美丑之分呢,种瓜果蔬菜肯定也有长得好的,长得不好的,黄瓜自然也不例外。 大山与家中婆娘、儿女每日清晨都会将摘下来的瓜菜根据卖相分成几类,好看的自然价高,不好看的,嗨,胡乱给几个钱也就拿走吧! 晏骄伸头一看,一时间竟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了。 好家伙,真是丑的随心所欲啊。 大概是还没经过基因优选,古时候的蔬菜瓜果本就不如现代社会的美丽动人。 眼前的瓜牛儿,盘成圈儿的,扭麻花儿的,一根上结出两茬儿的…… 晏骄又看了那些长得好的,也是瘦瘦小小,跟现代超市里卖的没法比。 不过好在都很挺直,也新鲜饱满,刚凑近,鼻腔中就充满了蔬菜特有的清新。 “这一篓子,你卖多少钱?” 大山笑道:“这些好的算您三文钱两斤,瓜牛儿,本也不值什么,不要钱。” 这是他头一回自己跟衙门做买卖,心中既敬畏又高兴,又见晏骄仙女似的模样,自然更不好意思开口要价。 晏骄失笑,“哪儿有你这么做买卖的?种菜不容易,起早贪黑的,该多少是多少吧。以后每隔两天你就往这边送一回,也是一筐。” 大山挠挠头,“今年结了不少,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这都第三、四茬儿了,家里人吃不了,鸡啊猪啊也都不爱吃了,也不差什么。” 晏骄:“……” 我是该说你憨厚呢,还是不会说话? 最终,大山到底只要了好黄瓜的钱,还是照三文钱两斤。不过从明天开始,就是按晏骄的意思,照市价两文一斤了。 半篓子好黄瓜不到十斤,酷似搞行为艺术的瓜牛儿不要钱,统共花了晏骄十三个大钱。 有了黄瓜之后,晏骄看着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哼着小曲儿就去了厨房。 赵婶子一看她这个样儿就笑了,“晏姑娘,这是又想做什么稀罕吃食?” 晏骄抿嘴儿一笑,“这个啊,还真是应景儿,且空出肚子等着吧!” 还不到饭点,赵婶子也没什么要忙的,就先问她需要什么。 晏骄笑道:“还真有点儿,不过这会儿先不忙。等回头吃完饭,劳烦您和阿苗帮我多多的剥蒜,捣成蒜泥。” 安排好了之后,她就去和面,又在清水中反复揉洗。 随着水越来越白,她手中的面团越来越小,渐渐呈现出小麦原有的淡黄色,也更加柔韧。 天气太热,东西随便放在外面恐怕要馊,晏骄想了下,索性将洗出来的水倒入小瓷坛中,然后坛口捆绳儿,跟后厨刚采买的西瓜一并吊到井里。 淀粉水需要沉淀好几个小时,等吃完了午饭,再睡个午觉,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做完这些之后,晏骄又把那些歪歪扭扭的小黄瓜洗干净,全都剖开后掰成小段。 瓜牛儿太小,拍不着,而掰开的断面粗糙,更利于吸收汤汁,口感也比切开的光滑断面要好。 事到临头了,晏骄才发现厨房里竟然没有花椒、麻椒等,只好先将八角、大蒜、辣椒什么的加油爆香,然后趁锅热,加上酱油熬汤,放凉之后舀到干净的小口大肚粗陶坛子里,把黄瓜块都丢进去泡着,也吊到井里放凉。 这就等着吧。 中午照例是赵婶子的拿手好菜: 水煮茄子、大块白肉、清炒野菜。 只这么一听就很惊心动魄。 别说晏骄这被养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