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成一个个软趴趴的湿面饼子,从刚刚能够到鱼汤的位置,沿着锅内壁满满的贴了,又倒进去不少大粉条和菜干儿,结结实实炖了一大锅。 赵婶子看的稀罕,“这个法子好,也不用特意再去蒸干粮了。且这汤汁这样鲜浓味美,下头沾了汤的棒子面饼得多好吃啊。” 鱼太大,不好装盘,晏骄就又请了两个衙役来帮忙,整个装到大盆里抬上桌,跟两大托盘酱爆蟹一起堆了个满满当当,压得那结实的榆木大桌子都吱嘎叫了几声。 “正好过节,大家凑在一处吃热闹些。”她笑道。 赵婶子也跟着点头,又去分派碗筷。 “姑娘!”杏花跑过来,扒着门框喊道,“那个锅里叫什么油焖茄子的,我瞧着汁水差不多熬干啦!” “姑娘,”阿苗也跑过来,跟杏花脑袋靠脑袋,兴冲冲道,“五花肉炖干豆角子也快好啦,您让准备的菠菜条儿、豆腐片并鸡蛋也都搅匀啦!” “哎,来啦!”晏骄麻利的应了一嗓子,总算觉得有了过节的气氛。 今儿过节,衙门里留下一半人轮值,粗粗算来也有二三十号,多以青壮小伙子为主,胃口大得很,食量惊人。 主菜是炖鱼、酱爆蟹,辅菜是油焖茄子和五花肉炖豆角,再来一个菠菜豆腐蛋花汤,热腾腾香喷喷,都用大盆盛的。 还有赵婶子提前采购的蒸鸡、蒸鹅,如今都用手撕成细丝,用香油凉拌了,再细细的撒上些芝麻,额外配些酱瓜等小咸菜,满满一大桌子菜,已经十分丰盛好看了。 几个人忙出一身汗,很有成就感。 赵婶子看的直念佛,望向晏骄的眼睛里充满感激,“真是多亏了姑娘您了,今年我真是躲了清闲!我这脸上啊,真是怪臊得慌。” “婶子不必过谦,”晏骄拉着她的手笑道,“我可知道您做鞋的手艺是远近闻名的,您若实在过意不去,我就腆着脸跟您要两双鞋穿!” 几句话搔到赵婶子的痒处,叫她整个人都挺胸抬头,容光焕发了。 “姑娘,不是我吹,旁的不敢乱说,可这做鞋,嗨,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针脚细密?又合脚又舒坦!外头卖的,没一家比得上!”赵婶子喜得眉飞色舞的,有种得到肯定的满足和愉快,当即拍胸脯道,“难为姑娘看得上,别说两双,往后你的鞋我都包了也成啊!” 晏姑娘总这么帮忙,弄得她十分惶恐,可若是果然能回几双鞋,到底踏实了。 晏骄还要与她说笑几句,庞牧等人已经闻着味儿自己摸过来了,满脸写着“急待投喂”。 “呀,今儿可真不错呀!” “我的个娘啊,这是要香煞人了!” “啥时候开饭?闻了味儿真是饿得受不了。” “赵婶子,您今儿是被佛祖点化了不成?怎的手艺这样了得?光闻着这个味儿,我肚里的馋虫就要翻天了!” “快别提这话,都是晏姑娘的功劳,”赵婶子连连摆手,“今儿我们几个可都成了打下手的,你们要谢,只管谢晏姑娘。” 一群人又七嘴八舌的跟晏骄道谢,夸她劳苦功高,起哄让她坐主席,吓得晏骄绕院子的跑,一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庞大人,”王公公已经看呆了,愣了半晌才声音干涩的道,“你们平时,都这么吃饭?” 这桌上放的是盆吧?略委屈下,是不是人都能进去泡澡了? 就连菜品卖相也稍显粗糙。 庞牧哈哈大笑,“粗野惯了,叫公公见笑了。” 王公公张了张嘴,心道,这确实够粗野的。 他家主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继位前曾着实有过几年不得宠的日子。可即便那会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