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齐远点头,“那倒也是。” 家中顶梁柱不见了,也不知家人多着急。 可如今虽然有了下落,却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也实在不知道究竟是让家属直面这残酷的真相好呢,还是始终怀抱侥幸,认为李大板依旧在某个角落健康的活着好。 他们说话的功夫,晏骄已经在整合第二具尸体的线索了,“死者乙,男性,南方人,年龄二十八岁左右,颅骨后侧粉碎性骨折,另有当胸一刀正中心脏,都是致命伤。因为尸体曾滚动过,无法确定死亡时是俯卧位还是仰卧位,不好说究竟是哪一下致死的。” “两处?”庞牧皱眉。 “是,”晏骄点点头,“凶手是扎扎实实存了杀心的。” 不管是一刀刺破心脏,还是一击便将颅骨砸成粉碎性骨折,都堪称凶残。便是放到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受害人的生存几率也微乎其微,更别提大禄朝。 凶手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确保他死透了。 “我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晏骄叹了口气,“一击即中,绝对是有预谋的。” “二十八岁左右的南方人有三个啊,除了读书人,还有做买卖的呢,”齐远翻看了几遍簿子,有点犯愁,“这个难道一时半会定不下身份?” “才刚晏姑娘不是搜集了衣裳残片么?好像还有个被弄脏的荷包?拿回去找人认认,看这个样式和料子会是什么行当的人用。”庞牧吩咐道,又问刘本,“对了,有德布庄两位老掌柜走了么?” “还没有,”刘捕头道,“芸娘七七未过。” 众人不免又唏嘘一回。 “此人生前并未从事过体力劳动。” 听晏骄这么一说,齐远眼前一亮,低声道:“莫非是被嫣红杀死的书生之一?” “对,也不全对。”晏骄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什么意思?”庞牧和齐远齐声发问。 “他的右手指骨有明显变形,”晏骄特意将变形的关节指给他们看,“这些位置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死者长年累月的握笔。而且他的这一部分骨骼相对发达,”她又指了指腰胯一带,“也证明是长时间坐着,生前可能有腰疼的毛病,很符合书生特征。” 庞牧点点头,“确实,廖先生的手指也有些变形,而且腰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长时间坐着处理文书累的。” “那晏姑娘,这是对的,”齐远现在已经麻木了,实在想不出夸赞她的新词儿,只好暂时放弃,“什么又是不对的?” “凶手不对。”晏骄一句话,却直接将两人打蒙了。 她指着死者几乎完全凹陷的颅骨道,“廖先生也证实了,嫣红是个柔弱女子,连抱琵琶都费劲。而颅骨堪称人体最坚硬的部分之一,能够造成如此程度的粉碎性伤” 她还没说完,庞牧已经一脸凝重的接上去,“非力气大者不能为。” 齐远愣住了,半晌,声音干涩,“是个男人。” 还得是个健壮男人。 如此狠辣,如此干脆,也绝不可能是半路挑拨的书生。 第26章 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一个人一口气验尸两具, 对任何一位法医来说都是不小的工作量。 整合完所有结果的那一刹那,迟到的疲惫感犹如海水般袭来, 压得晏骄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她几乎一踏进马车内就整个人面朝下扑在垫子上, 瞬间睡死过去。 庞牧被吓了一跳, 本能的伸着手指去探鼻息,确定有气后才放下心来。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