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暖单方面拔剑,温雪芙仍旧笑靥如花,拳头打在棉花上。 造成眼下局面的两个女人,一个淡如水,一个冷如冰。 平日里,廖暖也算好脾气的类型。一个好脾气的人忽然发飙,杨天骄都有点被下注。 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能偷偷看温雪芙。看见温雪芙的笑容,杨天骄这才看出点眉目,这位芙姐的笑容和廖暖的笑容有几分相似。 联想到廖暖先前说的话,神经大条的杨天骄总算看出点门道,缄默不语。 那边温雪芙已经慢悠悠晃到餐桌旁。 筒子楼环境差,温雪芙家也小。方才廖暖一进来就注意到,这里只有一间客厅和一个卧室。 与环境相比,更刺眼的是温雪芙半露在外的双腿,写满轻浮。 纤细的手臂去拿茶壶,镇定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脚尖一点一点的,悠然自在,被亲生女儿撞到这事,没有半分紧迫感。抬眉喝水。 看她那副模样,丝毫没为廖暖的到来惊讶。 廖暖气急,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 从头到尾在纠结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这个母亲,亲妈,一点别的感触都没有。 失态的只有她。 廖暖看不起自己。 勾唇,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缓和下来。 片刻后,她抬头,公事公办的态度:“今天怎么没去十全酒美?” 温雪芙蹙蹙眉:“这个点又不开门……”默了两秒,发觉廖暖在套自己的话。 她晃了晃茶杯,嗤笑。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不必来套我的话吧?好歹母女一场,如果你工作需要,我也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你。”樱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一串似乎和自己毫无关联的话。 她还知道母女一场?! 有那么两秒钟,廖暖几乎按捺不住自己一直大起大落的心脏。 伪装顷刻间化为乌有,她脸色沉的可怕:“母女一场?!”尾音高扬。 她上前几步,气势在瞬间迎头赶上:“知道母女一场,当年还要把我卖给别人?为了那个男人,女儿都可以不要?!做小三也在所不惜?你配说自己是个母亲吗?!你想过那么多年我是怎么过的?” 现在的廖暖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原因就是,这么多年,太多闲话落入耳中,习惯了。 因为温雪芙,她听了太多本不该听到的闲话。 从前廖暖还会想到养育之恩,可现在,两人间最后一点关系似乎也已被磨碎。 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双眸泛红,语调也恶狠狠的:“直到现在,你还能坐在这,和那个狗男人在这里翻云覆雨,露着你的身体给他看?!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温雪芙的现状撕裂了廖暖最后一道自控线。 她以为她应该变了,年纪大了,应该想安稳了,可廖暖没想到的是,她的作风比以前更浪/荡。 从前,她还会因为自己的工作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可看现在,她完全是在享受。 享受在这些男人□□的感觉。 他们说的没错,她就是在卖弄风/骚。 廖暖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脏话都泼给她。 可越这么想,越说不出话来。胸口起伏愈发剧烈,她瞪着她,眼中怒火更盛,口中无言。 温雪芙又是一声轻笑,对廖暖的话不甚在意:“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想让我找个什么正经工作?”她摊手,“还是你愿意养我?” 养她? 廖暖冷笑:“养你?为什么养你,报答你没把我卖给那些肥头大耳变态客户的恩德吗?” 温雪芙的脸色稍有变化,腿收了收。 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想把你卖给谁,当初我为什么做这行——”她斜眼看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廖暖当然知道。 是为了让那个人渣爹继续吃软饭,才选择这个来钱快的工作。 想到此,廖暖倒冷静许多。 她和温雪芙,大概一辈子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和廖维然的事我不管,愿意当小三是你的事,愿意让廖维然喝你的血,甚至去卖/身也是你的事。你所谓的高尚的爱情观,对不起,我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不用向我传输了。” 不知是廖暖的话太决然,还是廖维然的名字刺激到温雪芙的神经,温雪芙忍不住看向廖暖。 问,“你什么时候嫁人?” 廖暖仍旧冷笑:“怎么,还想替我去收一份彩礼钱?”讽刺意味十足。 温雪芙却也没生气,顺手从口袋里拿了烟,纤细的手指夹着女性香烟,点了火。 动作熟练,已经吸烟许久。 在廖暖的印象中,最起码在她离家前,温雪芙还是不抽烟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