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日记,他一定被老太太训惨了,自然也觉得没脸面,因为私底下别人会说他衣冠禽兽,连侄女都不放过。 男人只低低的嗓音,“外头冷,上车。” 她清淡一笑,忽然转身,只留了一句:“我自己回去,用不着你接!” 然后迅速钻入一辆刚驶过来的出租上,关上门离开。 寒愈立在原地,偌大的机场口,挺拔伟岸的身躯异常醒目,又透着无法言明的沉重,许久才抿着薄唇上了车。 他以为,她的确是会自己回寒公馆的。 但是,他们的车子回到寒公馆,又准备好了晚饭,等了半小时,依旧不见她回来。 寒愈双手插在西裤兜里,站在客厅窗户边等着,一副她不回来不吃饭的样子。 但是过了会儿,又是他改主意转身进了餐厅,“吃饭,不用等她。” 管家雯姨看了看客人慕茧,毕竟是心疼夜千宠的,犹豫了会儿,道:“那,我给大小姐留一份吧?” “不用!”男人低冷的嗓音里已经带了几分愠怒。 雯姨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话,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看得出男人情绪不佳,所以慕茧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开始什么话题。 终于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寒愈已经拿了纸巾,擦了嘴角后起身,“你慢用,一会儿让杭礼送你回去。” 说完,他随手勾了外套,步子迈得有些大,皮鞋在地上扭出了旋涡。 果然,传闻说他最疼那个女孩,一眼看不到就担心,忍了这么久,终于安不了心,这会儿更是亲自开车出了门。 在车上,寒愈拨了家佣号码,“她在哪?” “大小姐在子午街的费城酒吧。” 电话挂掉,黑色布加迪浸入夜色,转眼没了影子。 “费城格调”酒吧外。 寒愈停下车,降下车窗,看着那个不入眼的小酒吧,眉峰微郁,轻轻蹙着。 没有立刻进去找她,也没有立刻给她打电话。 摸了一支烟,低头点着。 深邃的眸子微抬,目光挑得有些远,就好像一眼想看到两年前的他们。 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她黏他,可以黏一天,起床钻他被窝,到他去公司都能偷偷爬到车后备箱,一路到公司再蹦到他面前。 知道她在车上,寒愈往往会选择坐副驾驶,一路不曾回头,假装不知道她从后备箱摸到了后座。到公司再看着她一脸得意,他也会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所有人都说他太宠她了,可寒愈尤觉得不够。 如果不是发现她的日记,也许他一直不会知道为什么怎么宠她,都觉得不够! 昏暗的车厢,烟雾下,男人那张冷峻分明的脸变得晦暗不明,眉峰如壑。 许久。 目光淡淡的收回,终于拿了手机,拨出唯一存着的号码。 夜千宠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拿着手机,盯着那个号码,半天没接,只是温凉笑了一下。 怎么还打了呢?一整晚不找她岂不是特别能耐? 抿了一口酒喝下去,她眼睛都没眨,然后才接通,语调清冷,“有事么?” 男人的声音在听筒里也那么好听,低低沉沉,温敛平和,“出来,带你回家。” 夜千宠忽然一笑,“没了你,我没家,你不知道吗?” 她是孤儿,她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财富就是他,最大的财富也是他。 男人递到嘴边的香烟忽然顿住,猛然想到了她曾经稚气而任性的仰着脸说“哪天伍叔要是不要我,我就直接去死!”的话。 指尖甚至轻轻颤抖了一下,深邃的眸底有着不明的心疼。 良久。 寒愈终于找回声音,依旧低沉醇厚,“我进去接你。” 夜千宠放下酒杯,起身去前台。 正好看到寒愈进来时,伸手从前台里侧的小盒子里抓了一个东西,然后藏在身后没让他看见。 寒愈长腿迈过去,在她面前停住,“结账了么?” “结了先生!”工作人员回答。 他点了一下头,很自然的去牵了她的手往酒吧外走。 夜千宠没有挣扎,坐进车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