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杯?”满月楼此刻给寒愈倒了红酒,不知道第几次重复台词了。 男人坐在沙发角落,看不清脸,包厢里有叫人放松的轻音乐流淌着,但他眉头一直浅皱着的。 满月楼对他的心绪是一目了然,抿了一口酒,看过去,“体检还没给结果?” 否则这男人不会这么心不在焉。 寒愈未搭话,直起身捻了酒杯,英峻的五官刚移出昏暗,转眼又倚了回去,一言不发的干喝酒。 满月楼继续道:“我去西关见过乔正了,身体没什么毛病,也不用费力气申请监外医疗,不过看样子,他们家想让你帮着调监。” 他微微挑眉,“别看乔正怎么也是豪门子弟,品行似乎不怎么样,进了监狱还不老实,四处树敌,换了两个监室都不安分,现在被针对得干脆要换监狱了。我看你少管为妙。” 帮这种忙就像捂豆腐,越捂越臭。 慕茧那些个亲戚只会得一要二,没个尽头。 这边正说着,杭礼敲门走进来,对着满月楼礼貌的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走向了寒愈,弯腰附耳的说话。 满月楼抿着红酒,视线看过去。 大概是错觉,看到寒愈听杭礼说完后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半晌没搭腔。 然后没有预兆的,忽然放下酒杯起身就要走了。 “去哪啊?老三还没来……” “改天。”男人沉得气息不稳的丢下一句就走了。 满月楼握着杯子站在包厢门口皱着眉,这反应是知道那丫头还是处,还是已经不是了? 会所外,车子掉头没入夜色。 杭礼以为,寒总知道大小姐骗了他肯定会生气,但是从上车开始,后座的人一直很平静。 寒愈漫无焦距的盯了窗外半天。 他在听到杭礼说结果的时候竟然闪过浓重的失落,随之而来的才是平淡的欣喜和松快。 失落什么? 寒愈自己也不清楚。 但这总归是件好事,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骗他,寒愈想了一路,最终没打算拆穿。 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某种激动的,到了寒公馆下车,寒愈脚下竟然相互绊了一下。 杭礼吓得赶紧上前搀扶。 男人拂开了杭礼,稳了稳身形后迈步往里。 夜千宠洗澡一个多小时,出来渴得要命,于是抱着杯子准备下楼。 然而,她刚到客厅口,正好见了沙发边的男人,看样子刚回来,外套还没来得及脱。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男人略抬眸朝这边看过来,目光沉定的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不到三秒,夜千宠冷哼一声后扭头就走,背影很是任性。 没大会儿,听到她“嘭!”一声重重的关上房门。 寒愈手里握着水壶,这会儿才接着把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出奇的发了会儿呆。 端起水杯上楼,往她的卧室走。 “笃笃!”他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敲门,“千千。” 男人酒后的嗓音透着一股浓重的醇厚感,像经过发酵储藏的龙舌兰。 “开门,伍叔进去。”他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所以脾气尤其的温和。 她本来想过去把门锁上的,可是还没挪步,伍叔就推门走了进来。 夜千宠瞥了他一眼,索性转身就往浴室走,这回终于把门锁上了。 “千千?”寒愈看着她把自己锁进去的,眉峰微蹙,水杯放在床头柜,转脚走过去。 他刚抬手要敲门,女孩气哼哼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不想跟你说话!” 寒愈站在门口,沉声:“你先出来,刚洗完澡闷在里头不好。” 她不吭声,也不配合。 男人薄唇微抿,再开口,难得温声道歉,“是伍叔不对,不该凶你,出来把头发吹干,嗯?” 里头还是没动静。 寒愈退了一步,“那我先出去,水在桌上。” 可他转脚并没离开,只是回到窗户边,等着她出来。 别的女孩寒愈不知道,但知道她一旦生气,而且隔夜,那就很严重,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跟他生气,严重了还敢离家出走。 许久不见她出来,寒愈脱了外套,走过去挂在床头柜边的椅子上。 他喝了酒,脑袋略疼,口干微涩,想吃点什么解酒,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随身携带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