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脸上的凝重怎么也落不定,就像那些殇,十来年了,一如既往的清晰。 * 夜千宠睡醒时,首先入眼的,是臂弯里抱着的枕巾。 还是那一条,味道都没变,淡淡的香,干干净净! 做梦了? 她皱了一下眉,拍了拍脸。 雯姨笑着推门,“大小姐醒了?” “哦。”她心不在焉。 “我刚说来看看你关没关窗户呢,下雨了!”末了,雯姨笑眯眯的道:“伍先生昨夜刨了门口垃圾桶,还手洗了挺大一阵呢!” 说的,无疑就是那根枕巾了。 刨…… 夜千宠听着这无比形象的字眼,嘴角轻轻抽了一下,“雯姨您语文真好!” 这一说,雯姨还放飞自我了,“大小姐还别说,我那时候在夜校可是拿过奖的!要不是当年我家那口子追求太热烈连累我被罚了……诶大小姐去哪啊?” 夜千宠摆摆手出了卧室,下楼才忍不住弯了眉眼。 她都没洗脸,特地去看了一眼门口垃圾桶。 然后才找着伍叔的身影,估摸着他差不多晨练该回来了。 雯姨已经跟了出来,“诶呦下雨呢大小姐!……伍先生一早去公司了,说是中午回来吃饭……” 她这才空欢喜的蹙眉,“你不早说!” 雯姨很冤,这不是没来得及么?不过也笑了,昨晚那阵仗,还以为他们俩又要闹别扭,看来好得很! 吃过早饭,夜千宠回卧室仔仔细细收拾了床榻,把枕巾叠好摆在床头,然后才收拾出门。 她去买了个相框,不易碎的那种。专门去了一趟公司,趁席澈不在,把她昨天打碎的相框换了,把照片摆好。 可她进去才发现都被收拾过了,照片也没在。 没办法,她只能把空相框放在他办公室抽屉里了,也许哪天用得着。 不过,席澈说今天有什么宴会的,没找她,是不是就不用陪他参加了? 她在马路边站了一会儿,转身扫了一辆单车蹬上,这繁华市中心,骑车果然是比乘车快,绕过闹市街她就钻到了小巷子抄近道去第一集 团找伍叔。 市中心巷子寸土寸金,大有一种古韵深埋的气息,左右都可见碧绿碧绿的藤蔓。 多看了两眼之际,她差点一头撞上个人,猛地捏了手刹,包包从车篮颠了出去。 夜千宠惊魂未定的望着忽然冒出来的人,“……你,没事吧?” 男子走过去,帮她把包捡起来,沙哑的魔音也传进她耳朵里,“乔正都死了,小家伙,你不担心我的?” ! 她略微眯起眼,瞪着面前的人,声音她是认得的,不是壹号么? 可是…… “你整容了?”先前是邋遢大叔,这会儿要说丰神俊朗也是配得上的。 壹号看着她惊愕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旧事,眼神都变得慈祥了,“就是剃了个胡子。” 她又盯着他瞧了会儿,然后回神,提到乔正,一下子惊醒,“乔正是你弄的?怎么死的?” 她被乔正绕进去了,忘了还有壹号,一直在担心是伍叔。 壹号:“烧死的。” 夜千宠挑了挑眉,等于没答。 他忽然又走近了点,摸了摸她脑袋。 那动作很自然,也很疼爱。 怪异的是,她竟然没躲开,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壹号笑了笑,“我得走了,下回就不知道在哪见了,给我留个什么纪念?” 夜千宠也看了他一会儿,他总是让她觉得毫无敌意,甚至很亲切是为什么? “你又要换监狱了?” 壹号被她逗笑了,然后在身上摸了个小物件出来,“给你留的,正好凑一对!” 夜千宠看到那枚胸针的时候,表情忽地僵了。 “你哪来的?” 她从小收藏着几枚胸针,都是单只,全部绝版,而这的确是其中一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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