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二点多的时候,两个人才懒懒的从楼上再次下来,精神的那个呢神清气爽,疲惫的那个呢绵软潮红。 那天下午的时间安排,就是一起出去买清明祭祀需要的东西。 而且夜千宠坚持自己掏钱,这毕竟是她独自上坟的第一次,要郑重一些,也更要认真。 清明那天,天气还是不错的。 墓园距离市区很远,寒愈让杭礼送她过去,下午继续负责把她接回来,中途不会去打搅她一个人和父母说话。 但是那天她实在是待得太久,寒愈处理完寒家这边的事,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杭礼回来,只能自己过去接。 夜千宠一直在墓前,可是她去之前,墓前就已经有了另外的四束鲜花。 原本她想一直等的,看看谁来过,但是一直也没见人,后来想一想,也许是大叔和三叔来过了,代替缺席的二叔,还是素未谋面的师父也献了一束花。 这还是头一次。 往年她并没见过,心里多少有些感慨,酸酸的。 “爸,妈,虽然我不记得你们了,但是你们的好朋友都在呢,也都来找我了,护了我很多次,倚仗您给我取名取这么好,千千被很多人爱着,一直很好,以后也会好的。” 她在心里淡淡的笑,最后才起身,又在坟墓前站了会儿,准备离开。 兜里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 “喂?” “怎么还不下来?”寒愈没有直接上去。 她抽了抽鼻子,“嗯,这就来。” 电话那端微微沉默了,然后传来他低低的、温温的嗓音,“我等你。” 寒愈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浅淡笑着的,虽然只是笑了一下,但那一瞬间,素净的眉眼显得十分动人。 今天穿得很素,随意自然的披散着发,素面朝天,越发显得那双眼灵动无比。 只是她睫毛上沾了潮湿,鼻头还红着,显然是哭过了。 寒愈也没问,把她拥过来,一同上了车。 夜千宠靠在他肩上,然后身体又往前挪了挪,拱进他怀里才安静下来。 男人什么也不阻止,身上多昂贵的衣服也随便她蹭,手臂环着她,许久才启开薄唇,“饿不饿?” “还行。”她声音已经没什么一样。 只是墓园傍晚了,空气凉薄,连带着声音也带着凉意的清脆。 寒愈低眉,看着她像一只猫一样趴在自己怀里,心头重重的。 抬手轻轻理着她的长发,之际,听到她忽然模糊的说:“我一直记不起来那年之前的很多事,连他们的长相都忘了,有时候觉得很不孝。” “平时我从来不想,但是这种日子,总会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寒愈抚着她长发的手倏然僵住,不是简单的停顿,而是就那么僵住了,表情像冰封了的雪上。 过了好多秒,才用了力气似的慢慢恢复轻抚,五官也逐渐缓和下来。 “不要多想,你那年受的刺激太大,忘了那些事不怪你,也许未来会慢慢想起来。”他低沉的嗓音,很慢的说完这句话。 夜千宠没再出声音了。 关于大叔他们来看过父母的事,她也没提,总觉得大叔他们跟爸爸认识,但是跟伍叔不怎么对头。 车子行驶了一段,她才看了他,“你今晚还是回老宅住。” 寒愈点头,“雯姨说你昨晚不在家里,出去住酒店了?” 并没有不高兴的迹象,因为他知道,既然她回来了很多天,外面肯定有住处,没买房子,那只能是就点了。 寒愈没有去刻意的查。 夜千宠点点头,“你都回去住了,我住在寒公馆,万一佣人说漏嘴,老太太会觉得我不矜持。” 都没关系了还公然跑回去住,确实不像样。 “你高兴就行。”他道。 晚餐是他们俩一块儿吃的,多余的话题都没有聊。 吃过之后,她也不缠着他,让他回维也纳庄园去多陪陪老太太。 至于她,她是那会儿才想起来,席澈一个人,他亲生父母的墓碑有没有不知道,但是匡娇有碑,他应该会去看看,指不定心情不太好。 也不知道他之前那个伤好全了没有。 她没打电话,直接去了他的公寓。 单层的独栋公寓,夜色里越发显得清寂,周围真是一户都没开灯,好像都没住人,席澈家也是黑着的。 她等了会儿,给他发了个短信。 结果看到他回复:【在公司。】 诧异的微微蹙眉,这个日子,大家都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