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下意识的就在收紧,后面已经不用听了。 那边的物业说她的号码成了空号,原来不是借口。 他捏着手机在窗户边站了很长时间,电话断了之后没再挪动过。 谈不上喜怒,只是觉得某些东西忽然间彻底的被挖空了,就像这个忽然成了空白的废号。 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萧秘书已经从公司食堂抓紧时间返回,生怕老板对交过去的资料有什么挑剔之处。 但是在她出电梯往办公室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那边走出来的男人。 他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刚刚还阴冷压抑,这会儿反倒寡淡了,外套搭在臂弯里,习惯的单手插兜,淡漠着脸往电梯走。 萧秘书没敢叫住他,但是等他进了电梯才松了一口气回自己办公室。 寒愈没去公司食堂,下了电梯,出了公司大厦,一直步行。 去的是她上次中毒卧床前一块儿吃过的最后一家餐厅。 这个时间,餐厅里的客人并不多,氛围不错,但对于一个独行的男人来说,多少显得过于落寂。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寒愈的隔壁是两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 他低眉随意点了几个菜,意识到点的是谁喜欢的口味时,寒愈才眉头微动,又改了菜单。 接下来就是枯燥的等餐。 男人身躯微微后倚,靠在精致的沙发凳里,双手闲适的交握,目光是看向窗外的。 耳边倒是隔壁两个女孩旁若无人的交谈。 女孩a兴致勃勃,看了今天的日期,对着略微兴致盎然的女孩,道:“你就等着吧,这已经是第七天了,男人的极限!一会儿绝壁来找你求复合!” 那语气,信誓旦旦,倒像是个过来人。 女孩b皱着眉,不说话。 “真的,我不骗你。”女孩a看着好友,“男人这种动物都这样,分手的时候说尽狠话,觉得很爽,刚分开的两天也觉得老子最大、解放自由,但过了头几天,放纵劲儿一过,会忽然发现孤独难忍,第七天是撑不过的极限,到时候他的话说得多狠,一会儿跪你面前啪啪打脸就有多响,等着吧!” 寒愈自始至终没有侧过脸,只是听着这样的言论,端起杯子时淡淡的动了一下嘴角。 大概是不予苟同。 狠话有多绝,打脸就有多响? 女孩b终于抱着杯子开口:“就算他来,我其实也不打算复合?” 那声音温温淡淡,应该是个柔和又有主见的女孩,说:“分手时他的话那么伤人,凭什么以为哄一哄就能复合?” 女孩a先是愣着,然后笑起来,“你早说!这样最好了,这种自大霸道只会说狠话的男人就该彻底甩掉,以为非他不可了还?” “所以说,女人和男人区别就在这里,刚分开时你看你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过了坎了吧?狠起来绝不回头!他受不了孤寂想挽回?晚了!” 说罢,女孩a豪气的和女孩b碰了一杯,“今天我请,祝你真正脱单!” 寒愈没吃几口菜,耳边是两个女孩的话一直断断续续。 到最后,他机械咀嚼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女性和男性的区别? 她狠起来绝不回头么? 至少这一点像那么回事,转学、换号,杳无音信。 寒愈从餐厅离开时,一位男士果然捧着一大束玫瑰来求复合。 原本每天公务繁忙的人,在走到不远处的路口时竟然停了下来,点了一支烟,看似无事,却成了众多观众路人之一。 不到十分钟,不出意外的,女孩竟然真的狠绝的拒绝了求爱,拒绝复合,并和好友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背影,甚至充满天气放晴后的舒畅! 唇边的香烟叼了一会儿,男人才重重的吸了一口,然后捻灭,扔掉,转身迈步往公司大厦走。 心情与来时有所差异。 吃了一个饭,像受了一通训,一种启发。 可他刻意不去在意。 甚至,一周七天是极限对么? 他的七天早就过去了,也许七个月他也得挺着,狠话是他说的,他寒愈也从不求人。 于是,他熬过去的不仅仅是七天,以及七个月,而是一共两个七个月。 * 一年零四个月整。 元旦前夜,寒愈一行三个好友就到了云南陪伍纪秋兰过这个新年,千千走之后的两个新年都是这样的。 新的一年,第一天午间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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