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其实也是死亡,不过也象征着不可知的前生和宿命的未来。 菊花不似樱花那样盛行,是因为老百姓并不准佩戴菊花,而大人物在重要场合都是佩戴菊花的。 菊花与刀,为死而生,向死而生。菊花是死亡的化身,刀是死亡的桥梁。菊是刀的目的,刀是菊的工具。 刀成全了菊,主人凄悲地走向宿命。 斋藤新之助,看着满园的菊,生出一种凄悲的欢喜,他出身不低,自然是可以佩菊的。 他来种花很久了,也怀恋故乡,但是回归故乡就是要去接受自己的宿命,也许死在这片菊园中,陪伴着心爱的女人,是否会更加美好? 赵清漪独自在亭中,躺在一张贵妃椅上,看着书。 旁边煮着热水,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坐在她身边,一双纤白的小手正在剥着瓜子,时不时温柔地送到正在看书的年轻女子的嘴里。 赵清漪一享受起来,那是丧心病狂的。 这时林青云倒是先避开了,客观上说,林青云是理解很多别的男人不理解的事。比如,剑客之间的交流,有时会抛开国籍和身份,赵清漪未必对斋藤新之助的剑术不感兴趣。 赵清漪听到小厮和斋藤新之助的脚步声,赵清漪才坐直身,伸了懒腰,起身来。 斋藤新之助见到她, 赵清漪此时一点不像正剧中的正派主角的横眉冷对敌国人士。 “小新呀,好久不见呀!” 斋藤新之助也有些讶异她这态度与预料中的不一样。 “赵桑,您好。” 赵清漪示意:“不要客气,坐吧。” 两人入座后,丫鬟上了茶,赵清漪道:“许久不见小新,在江海过得怎么样?习惯了吗?” 斋藤新之助微微垂了眼睫,说:“江海……很好,但是,我……我要回国了。” 赵清漪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是要回去看看家人。” 斋藤新之助说:“我是受到国内的召令……” 赵清漪微微一滞,说:“你又不是陆大和士官学校毕业的,进入军部,当个军曹都不错了。到了战场上也是炮灰吧?” 斋藤新之助叹道:“他们有何安排,我并不知道。” 赵清漪微笑道:“我怎么说也现在也是上校军衔了,你回去入伍,级别与我相差太大,多不好看呀。唔……当参谋和翻译也有可能,你熟悉江海地界,精通中文,当个参谋最合适。可是,我们种花军界有句名言:‘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斋藤新之助咳了一声,说:“我……并不想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希望您理解。” 赵清漪摇了摇头:“我不理解。我没空去理解侵略者的不得已,有时间反而不如去理解被侵略的祖国的同胞将要受到强加在身上的血泪。‘理解侵略者,尊敬侵略者’这种可能只有当他认识到罪过,并且一生努力诚肯地弥补,那么他还是一个人。” 斋藤新之助说:“看来,很多事是难以调和的。” 赵清漪说:“是你们执迷不悟,你也许不想那样做,可是你毕竟要回去加入侵略者的队伍,不是吗?” 斋藤新之助道:“赵桑,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吧,你可以在比试中杀了我。” 赵清漪不禁一怔,说:“你没病吧?” 斋藤新之助站起了身,看着满园的菊花,悠悠道:“我家的庭院也有菊花,只是品种不一样,你这里的菊花很美。” 赵清漪说:“那是当然,我婆婆爱花,家里请了花农料理的,各季都会有时鲜的花。” 斋藤新之助说:“这个院子,很适合比剑,我真想亲自见识一下你的剑法。作为一个剑客,见识到最高明的剑术,死在最强的对手的剑下就是最好的归宿。”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