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珍珠在这里,肯定是赵晗告状了!那贱妾生的什么便宜都占尽了,竟然还向公公婆婆恶人先告状?可她自己怎么不来?!若是在这里先看见赵晗,她肯定不会中这么简单的圈套!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再要解释推诿反而会更糟,不如爽快承认,放软求饶。 她咬着下唇,扑通跪倒,暗中用手在自己大腿后侧柔软处狠命掐了一下,顿时痛得眼角迸泪,满腹的怨恨、委屈再加腿上的剧痛,让她的眼泪顺利地涌出眼眶。 可韩氏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方永康甚至看都没看她。 “父亲……母亲……”她一边哭,一边拼命想着要怎么让公婆原谅自己,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泓砚的声音:“父亲母亲,采嫣在这儿吧?” 赵采嫣一听见他的声音,强烈的惊惶、悔恨与不甘一起涌上心头,不由痛哭失声,这下是真心的在为自己而哭。 新婚后美好的日子才没过几天,就被公婆骗出了真相,从今往后泓砚不知会如何看待自己,说不定就此厌憎冷落,再也不会对她那般温柔小意,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由得胸口一阵揪心疼痛,仿佛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尤妈妈瞧了眼韩氏,见她轻轻点头,就过去开了门。 原来方泓砚刚从外面回来,却不见采嫣,听丫鬟说她去了四宜居,这就找了过来。他心情愉悦,想的都是好事,一路想象父母与妻子和乐融融谈天的情景,猜想晚上多半还会和采嫣一起在父母那儿用晚饭。 他本来高高兴兴地过来,却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哭声,极像采嫣的声音,心惊中房门被打开,他急忙迈进屋子,却见采嫣竟然跪在地上哭泣,不由大吃一惊。 他本能地跨上一步想去扶她起来,但看父母神情,他立时明白她一定是犯了什么事,被父母责罚了,将将伸出去要扶她的手,又缩了回来,望向父亲焦急地问道:“父亲,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永康冷冷哼了一声:“你让她自己说。” 赵采嫣抓着机会,急忙止住哭泣,扑过去拉着方泓砚的手拼命解释道:“泓砚,我错了,万华寺你见我带着六妹出来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看见我拉着六妹出来就会误解成我才是救六妹的人,我那时候什么都没说是不是?我没对你说过是我救了六妹对不对?我一句都没说过对不对?你快对父亲母亲说啊,我真的一句都没说过是我做的啊!” 她急切间话说得语无伦次,语速又快又急,但方泓砚前后一想还是听明白了,她不是真正救六妹之人! 他内心虽震惊于事实,但当她跪在他面前,如此绝望而卑微地苦苦恳求他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 那时候,她确实没明着说过是她救了六妹,可…… 赵采嫣见他点头,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不放,回头又向方永康夫妇哭道:“父亲母亲,你们看,泓砚可以替我证明,我没有骗过他,我没有骗你们……” 方永康瞪了眼泓砚,心道难怪泓墨会出手打他,这混小子娶了媳妇不要爹娘,都到这地步了还帮着她瞒骗父母,不由怒斥道:“你还敢说没有?退一万步讲,即使第一次是误会,迄今为止你都没有解释过此事,也是误会吗?方才我们让萱姐儿谢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那也都是我们误会吗?” 韩氏虽没有方永康那么怒形于色,其实也一样生气:“既然泓砚生了误会,之后来送谢礼时,你就该解释清楚才是。你隐瞒至今,还不是一心想要强占功劳,欺压庶妹么?却把我们方家置于何地?” 赵采嫣低头小声抽泣着:“泓砚送谢礼来那天是我娘接待的,我原不知情,后来……后来也是娘叫我不要说……” 虽然李氏早就嘱咐过她,一旦事情败露,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可毕竟是自己亲娘,要当着公婆的面说自己亲娘的不是,赵采嫣心中深感羞愧,不禁越说声音越轻。 虽然她声音越来越轻,方永康夫妇还是听清楚了,果然如泓墨所说,李氏也是早就知情,却让嫡亲女儿强占了庶女的功劳,并侵吞珍珠。直到后来两家结亲,为怕事情泄露,才把珍珠还给赵晗。 亲家母竟是如此人品! 方永康再也听不下去,霍得站起,拂袖而去。韩氏亦是失望至极地看了眼地上的采嫣,牵着方萱离开。 方泓砚知道真相后也是气极,想想自己那么相信她,她却瞒骗了自己这么久!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赵采嫣眼见就连泓砚也离开了,顿时万念俱灰,屋里人都走光了,她跪在地上也不哭了,只是垂着头小声抽噎着。 抽噎中,她忽然听到屏风后传来脚步声,大惊抬头,却见是方泓墨从后面转了出来。 从M.dGlHtoyoTA.coM